濠州定远,韩国公府规模宏大,
东起东面城墙,南至南边城墙,西边紧邻黉学苍,北到东门南后街,占据了定远城很大一块位置。
这里风景宜人,周围都被栽种上了象征安定、祥和、长寿的银杏树。
正值夏日,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十分动听。
但此时,韩国公府却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反而大门紧闭,一片肃穆。
整个定远城人迹罕至,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就连往日人山人海的集市也空空荡荡,
整座城池像是变成了一座死城。
嫩绿色的银杏叶掉落在地,
莫名增添了一抹萧瑟,让人不知所云。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将近正午,
定远城的四方城门突兀传来一阵响动。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着今日未打扫的落叶,在落叶与萧瑟中,
一队队身穿黑甲、浑身血污的军卒从外涌入。
他们身穿黑甲,手持长刀、长枪,头戴红缨头盔,
脚步并不整齐,但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一股肃杀之气开始弥漫。
猩红的脚印踩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尤为扎眼,
但很快就被其他脚印覆盖,最后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军卒很快就将位于东南角的韩国公府团团包围,
他们排列整齐,长枪如林,
战马骑兵站在后方,似是也感受到了这一股肃穆,变得安静无声。
一道道目光刺向那高悬的“韩国公府”匾额,神情复杂,
一股别样的情绪开始从心中滋生。
整个府邸门口静悄悄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从这等萧瑟中涌起,
韩国公府门前的军队向外扩散,让出道路
两名身形苍老、垂垂老矣的白发老者身穿甲胄,骑乘战马缓缓穿过人群,来到韩国公府门前。
他们是节制中都留守司的信国公汤和与江夏侯周德兴。
汤和如今已经六十有四,脸上皱纹密布,身形也有些佝偻,
清澈明亮的眼眸不再,转而变得浑浊,
整个人也散发着如定远城一般的萧瑟气息
而他身旁的周德兴则更为苍老。
他是当今圣上的老乡,在年少时就相识,淮西二十四将之一,
是除李善长之外,最老的勋臣。
只不过从他身上看不到苍老痕迹,
整个人依旧孔武有力,目光炯炯有神,死死盯着前方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