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檐下说长道短。
姜义也不多话,只寻了个竹筐,抓了几把自家晒的花生,一人递了一撮,算是招呼打到。
也不作陪,扛了把锄头,连衣裳都懒得换,便自顾自往山脚下去了。
春麦抽了芽,地头已是一片青蒙蒙的,风一吹,泛起层绿浪。
姜义却闲不住。
这几日桩功也练了,药浴也泡了,身子里憋着一股子力气,不使出来,骨头缝都痒得慌。
便又盯上了山脚那片乱石荒地。
地方还是那块地方,又硬又野。
可人已非昔日。
这阵子桩法炼熟了,呼吸法也成了本能,连睡觉都带着股悠长匀稳。
昨夜那锅药汤一烫,再把改良后的桩架一打,里外炼得透透的。
这副身子骨,已不似寻常农人。
如今刨起地来,又快又猛。
一锄下去,劲儿自脚底透起,穿过腰脊,像刀切豆腐一般。
连那冻得结实的土疙瘩,也“喀啦”一声散了架。
碰上半人高的石头,也只需把底下掘松,身子一沉、腰间一提,那石头便“咕噜噜”地滚出去三尺远。
开荒的速度,自不是当初比得了。
汗是出了些,却不粘不腻。
哪还像先前那般,锄头刨一阵就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只觉体内那股子劲儿,一用便来,越使越顺,越使越带劲儿。
半月不闲,光是那山脚下的缓坡地,就一锄一锄地抡出了五六亩来。
这回却没种果树。
姜义琢磨了几天,便去寻了李郎中。
两人一人搬了张小马扎,坐在药铺后院。
一边喝茶,一边对着几本发黄的药草图册,低声合计了起来。
选的药材,都是些寻常草根。
什么荆芥、柴胡、透骨草、伸筋藤……
说不上名贵,胜在不挑地、好生养。
在姜义眼里,这些才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泡药浴少不得它们,强筋活血、舒筋通络,全指着这点草头。
李郎中一边捻着胡须,一边从后屋里,翻出了些存下的种子。
拢了小半包出来,嘴里还不忘嘱咐几句:
“这柴胡喜旱不喜涝,那透骨草最好薄土疏松,莫跟山菜挤一块儿种……”
姜义听得认真,连连点头。
收种子时跟捧金豆子似的,生怕撒出去一颗。
回到坡地上,趁着春土还带着点湿气,把那些种子一一分了类,照着地势种下去。
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