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瞧那阵仗,多是帮里头的护法、堂主,平日也算是说话带风、走路不带土的主儿。
此刻却个个神色凝肃,步履压得极稳,仿佛不是去炼神静气,倒像是奔着哪处刀山火海去。
那片地,才开出来没多久,幻阴草种得稀松,草气虽淡,却也带了股骨子里的寒清。
寻常人瞧着像是风过麦浪,清清爽爽。
实则一脚踏进去,那股子凉意能从脚底钻进魂里头去。
尤其是初涉性功的年轻弟子,神意未稳,火气未驯,最是容易叫这草气搅了心神。
一时清明如洗,一时昏沉如醉,前念犹在,后念已浮,只要神上头、气不稳,眼见着就得跌个大跟头。
这等关口,自然得由帮主、副帮主亲自押阵,随时准备着将人捞出来。
院里斜阳正好,落在砖缝之间,映出些温吞光影。
姜曦站起身来,拍拍衣角,目光远远落到那幻阴草地边上。
一群帮众正神色凝肃地走入阵中,步子压得低沉,像是踏着哪门子生死线。
她看了几眼,撇了撇嘴,鼻尖一皱,脸上浮出点看不惯的神色来。
“就这点阵仗,也能吓成那样子。”
说着哼了一声,语气里透着股子不屑:“上回我也走了一遭,清清凉凉的,也没觉得多难。”
这话倒也不是吹大气,以她如今根底,哪怕不运气息,在那寒地里睡一夜也无妨。
可惜这份本事,眼下却换不来几两实权。
今古帮新开性功一道,全仗着刘家庄子出药出法,刘子安顺理成章接了主事之位。
半年下来,法子传得快,丹药发得紧,就连分发顺序也只听他一人裁定。
一来二去,这位副帮主的威信,倒比她这个“第一副帮主”来得更像那么回事儿了。
姜曦自然不服,眼角一挑,整个人跟只炸了毛的小狸猫似的。
姜义瞥了她一眼,嘴角笑意轻浅,也不言语,只蹲在门口慢悠悠地清理鞋底泥巴。
柳秀莲接过院墙边靠着的锄头,抖了抖泥土,顺手搁到檐下,侧头低声道了句:
“想着等年一过,我也得走趟州府。文雅那边快临盆了,我做婆婆的,总不好不在跟前。”
李家虽是大户,里外使唤人不缺,可这头一个孙儿,终归是自家骨血。
亲娘坐月子,亲婆婆张罗,才叫个齐全。
姜义擦净了鞋,起身时只点了点头,语气不重,却应得利落:“也好。”
一旁姜曦早支着耳朵偷听着。
这下听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