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拢过来,就连身后炸金花的“战犯团”们的动静也都停了。
大华子手里的牌还没来得及亮,就那么举着,眼睛瞪得溜圆,郑恩东刚要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而初夏则直不楞登的盯着煤球。
“你要是饿,就先垫吧两口。”
我盯着煤球的眼睛,嘴角勾着冷笑,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我哥光哥还没到,这桌席,必须得等他来了才能开。”
在我们北方,米饭上插筷子这事儿,是刻在骨子里的忌讳。
谁家要是这么干,轻则被长辈骂不懂规矩,重则得当场得挨俩嘴巴子,这规矩就跟过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清明要给祖坟添土一样,是老辈传下来的讲究,专门给故去的人上供时才用的。
插着筷子的米饭很快转到了煤球面前,大厅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二盼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老毕在轮椅上往前倾了倾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劲,包括炸金花的“战犯团”们也全都绷直了身体。
我的弟兄们都懂这意思,老子不是在请他吃饭,是在下战书,是在折他的面子,也是在亮我的刀子。
煤球那张黑瘦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刚才还翘着的二郎腿瞬间放平,脚底板在地上蹭了蹭,像是想把刚才的嚣张劲儿蹭掉。
“樊龙,你他妈什么意思?”
他身后那个染黄毛的小子瞬间不乐意了,张嘴就骂。
“啥意思?意思是告诉你大哥,不配活着上桌!曹尼玛,能听得明白不?”
话音刚落,老毕率先扯脖开骂,别看他连站起来都不利索,但是一开嗓那股子虎劲儿立马乍现!
“操的!”
“马勒哔,跟谁装呢!”
一瞬间,煤球身后那八九个小弟纷纷蹦跶了起来。
“来,全部回头!”
就在这时,牛奋低吼一声,两个大跨步冲了过去,他左手扣住一个扑上来的绿毛小子的胳膊,右手搂住对方后腰,腰眼一使劲,“嘿”地一声就把人过肩摔在地上,那小子“嗷”地惨叫一声,半天没爬起来。
另一个穿花衬衫的刚抓起桌上的茶壶,就被牛奋抬脚踹在膝盖上。
“咔嚓!”
一声脆响,那小子抱着腿就跪了下来,茶壶“哐当”摔的稀碎,玻璃碴子溅了一地。
牛奋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上前一步按住他的后颈,“咚”地一声把他脸按进碎玻璃堆里,疼得那小子直抽抽。
煤球手底下的小弟确实不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