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罗韧心绪愈发沉落时,忽听蓝青低低笑了一声。
他抬眼望去,撞进对方含笑的眸子里,只听蓝青轻声问:“你能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这近乎撒娇的留居请求,让罗韧心底瞬间漫开春意。
他正想应声,却见蓝青蹙着眉,语气可怜兮兮地接着说:“我这两年意识一直混沌,跟社会完全脱节了,实在没地方可去。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你最能让我安心。”
“我、我有钱的,会付房租的。”
他语速飞快地说了一长串,把自己说得像只无家可归的幼猫,字里行间全是博取同情的意味。
罗韧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原本脱口欲出的应允,竟被这连珠炮似的话语堵在了喉头。
他实在不忍打断,只能由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无论是先前他眼中明媚的笑意,还是此刻故作委屈的恳求,在罗韧看来都鲜活无比,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用给钱。”见蓝青眼眶渐渐泛红,罗韧连忙开口:“本来就是我连累你卷入这些事,你在我家住多久都可以。”
他险些说出“最好住一辈子”,到底还是咽了回去,生怕这过于炽热的期盼会吓跑眼前人。
听到他应允,蓝青立刻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滴,却已扬起了唇角。
回到家,罗韧领着蓝青走到一间布置温馨的卧室。
“以后你就住这里。”罗韧的声音不自觉放轻。
蓝青仰头露出个乖巧的笑,眼尾弯成两弯月牙:“好的呀,谢谢。”
关上房门,他从衣柜里取出叠好的换洗衣物,脚步轻快地走向浴室。
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他迫切地希望把快要腌入味的消毒水味洗掉。
然而指尖刚触到衬衫纽扣,一阵眩晕突然袭来,耳边似乎响起一道低魅的声音。
“来呀,来找我……”
那声音转瞬即逝,却在寂静的浴室里惊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蓝青扶着洗手台缓了缓神,镜中人蹙着眉望着氤氲水汽,他轻叹了一口气,总感觉,事情还没有结束。
夜色渐浓时,蓝青倚在客厅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他专注的侧脸。
罗韧瞥见他搜索栏里密密麻麻的 “高端酒店”“ 特色餐厅 ”,最终停在一家评价很高的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