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带他去了故宫。
红墙残雪,露出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池骋站在太和殿前,指着屋脊上的走兽给他讲典故:“那是鸱吻,能避火……”
他带蓝青去了烟袋斜街,在百年老号里买了驴打滚,又拐进胡同深处的小摊,挑了串去核的冰糖葫芦,山楂裹着晶莹的糖壳,咬下去咔嚓脆响。
又带蓝青去了长城,在烽火台上替他挡风;带他去了后海,在结冰的湖面上教他滑冰,怕他摔着,几乎全程牵着他的手;带他去了国家大剧院,看了场晦涩的歌剧,蓝青看得认真,池骋却偷偷看了他一整晚。
郭城宇偶尔会来凑热闹,却总被池骋用各种理由支开强硬撵走。
有次郭城宇故意逗蓝青:“你看池骋对你多上心,以前他带姑娘出来,连瓶盖都懒得拧。”
蓝青看向正在排队买卤煮的池骋,他背对着众人,身姿笔直如松。
接过老板递来的纸碗时,他先将碗轻轻放在一旁空桌上,接着从调料台取来辣椒油、醋等调料,按比例仔细调配,又用干净筷子反复搅拌,确认汤汁均匀裹住每一块肺头和火烧,才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缓步走过来。
“他不会带别人来。”蓝青轻声说,目光里的认真和自信让郭城宇愣了愣。
日子在走走停停中流逝。
蓝青的酒店房间里,渐渐堆满了池骋带来的东西:胡同口张记的茯苓饼,天兴居的酱牛肉,甚至还有一盒六必居的酱菜礼盒,池骋说“这老味道放不坏,送人也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