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龙趴在方向盘上,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早已没了声息 。
前两次他挥着砖头将吴所畏打得头破血流时何等嚣张,此刻终于轮到自己,倒像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岳悦她惊恐地拍打着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对向的车缓缓停下,两道车灯的光柱刺破黑暗,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
他一步步走到撞树的车前,拉开车门。
岳悦踉跄着扑出来,抬头时正对上男人眼底的寒光,那目光里没有半分温度,宛如从深渊里走出的恶魔。
可岳悦的心跳却如踹了一只兔子,非但没有被男人的冷然吓到,反而更加痴迷。
池骋没有理她,视线越过她落在车里,王振龙头破血流,一条腿被卡在变形的座椅间,想来伤的不轻。
他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对自己造成的结果很满意。
池骋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谁让他不痛快,他都会狠狠报复回去。
看完这场 “好戏”,他转身就走,车钥匙在指间转着圈,叮当声在寂静里格外响亮。
岳悦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痴痴地笑了 ,这算不算是救命之恩?若是能以身相许,倒也正好。
池骋可不知道顺手而为的一件事,招惹了一朵桃花。
他开车回家,打开家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池骋推开家门时,玄关那盏暖黄的小灯正安静地亮着,像一捧被揉碎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门边的鞋架上,蓝青那双米白色的运动鞋摆得端正,鞋跟处还沾着些傍晚散步带回的细沙,想来是临睡前又去楼下转了圈。
他捏着钥匙轻轻挂回挂钩,金属碰撞的微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下意识顿了顿,侧耳听了听卧室方向的动静,确认没惊扰到什么,才弯下腰换鞋。
黑色外套上还沾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焦糊味,他没像往常那样搭在衣架上,而是拎着走到阳台,悄悄塞进洗衣机。
“明天一早洗干净,阿青就闻不到了。”
他在心里为自己的 “机智” 点赞,转身摸黑溜进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过后,池骋穿着睡衣出来,拿着毛巾反复按压湿发,直到发丝半干不滴水,才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漫进来,在地板上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