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的躯体还处在腐烂的早期,只是皮肤苍白,眼睛下面有黑眼圈。人们看到他会误以为是活人。他穿着牛仔裤、红色卫衣外套。从这一身穿着来判断,他生前可能是个收银员或者披萨外送员。
没有丧尸还清晰地记得什么。他们的记忆只是对一个远去的世界的模糊、片断的印象。
自动攀升的台阶就像通往天堂的路。月莎已经放弃选择躺平,任由他摆弄。
升到顶部,M在等他们。他就是在天堂之门迎接的天使,他腐烂的嘴里淌着黑色的口水。他穿着一套破旧的西装,身高近两米,几百斤的肌肉和脂肪搭在骨架上。
月莎扭着脖子,能清楚地听到骨折的咔嚓声,然后就转不回去,眼里顿时闪起泪花。M 指着她的,想笑,但只是从肚子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R想安慰她没事的,却说不出来,对丧尸而言,说话很痛苦,就好像嘴巴被缝起来了。R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动作很轻,慢慢地调整,若是太用力了,脑袋和脖子就会分离。
顶层是个巨大的餐厅,M带着他们慢吞吞地走向一个靠窗的餐桌旁。
餐厅里有很多丧尸,男女老少皆有。他们似乎都有自己的小群体,这里一桌那里一桌,且座无虚席。
他们呻吟、号叫、耸肩、摇头,有时也蹦出几个字,除了相貌可怕了点,看起来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这个下午茶有些尴尬,三人坐在一起,沉默着。
直到太阳下山,夫妻俩离开时,‘M送给他们一个新婚礼物—一个四五岁大的丧尸小女孩。
小丧尸有着一头金色卷发,苍白的皮肤和灰色的眼睛。M推了她一下,小丧尸懵懵懂懂地走上前,抱住月莎的腿。
R见妻子没有拒绝,叹了口气,拉着孩子一起回去。
照顾孩子是一项重任,因为小僵尸没有捕猎的本能,他们需要照顾,需要训练,而且永远不会长大。
新婚第二天,他们就有了孩子。
停机坪上散步的丧尸越来越少,太阳落下就像一个信号,告诉他们要下班了。
R带着妻儿回到家里,这太快了,他连宝宝房都没有准备。思索片刻,他决定今天先不要这个女儿了。
R给了她一块肉,指着门的方向。“走…”
这是一个爱玩扮家家酒的丧尸,月莎面无表情地想到。其实待在这也挺好的,她现在动不了,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