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府上全是肖铎的人,侍卫把守森严,里三层外三层,将荣王放到帝姬府是最安全的办法。
荣王登基,福王摄政,一切都按照规矩流程,荣安皇后即便有动作想阻拦,也被肖铎一一摆平。
是夜,肖铎来到帝姬府,院子里万籁俱寂,犹可闻微风吹动树梢、清流潺潺的声音。正房里亮着灯火,浓黑夜色里烛炫煌,照得屋阁红彤彤的,如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华美羽阁。
门前的石板如玉,踩之泛起涟漪,能见石中游鱼,石兽仰首欲驰,巧夺天工,惟妙惟俏,红灯笼开路,阶梯如同轻瓦,一步一亮光。
厢房内静悄悄的,肖铎将随从们留在外头,脚步声下意识放轻,侍女们轻轻撩开珠帘。
慵懒躺在贵妃椅上的帝姬,仰躺着闭目养神,一手放在怀里的荣王背上,轻轻拍打着。
窗子外有浓郁的桂香,微风轻送,飘落桂花如雨,点点鹅黄便做了她鸦鬓间的点缀,也有些许落在她卷曲的长睫,为这同月色一般皎洁的纯美神女点染上些许人间的春意。
此情此景让肖铎感到莫名的诡异,因为实在让他有了一种…金屋藏娇的错觉。
“殿下。”肖铎轻轻唤了她一声,帝姬慢慢睁开眼,一双水洗般的明眸,一眼看去,仿佛可以看到清湖中那黑水晶仪的瞳仁,再看时却是深海中的黑珍珠,遥不可触。
“这么晚来,有事吗?”她眼尾轻撩起些许弧度。瞥了瞥身侧的人,清淡的嗓音里没有什么情绪。
听闻帝姬待人温和,就连与她素未谋面的荣王不过几日相处,便将她视为最亲近的人,几乎不离身。
唯独对他,冷眼相对。
“不日荣王登基,还请殿下入住明月宫陪同陛下几日。”
“可。”
如此言简意赅,肖铎苦笑道:“殿下是还在为前几日的事怪罪我吗?”
月莎干脆闭上眼睛,不想多看他一眼、看着就烦、语气也显得极其不耐:“肖掌印若是无要紧之事,莫要打扰本殿休息。”
冷漠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好像有一根细细小小的刺在心尖上轻轻扎了一下,不明显,甚至稍纵即逝,但那种细微的小小痛感却在身体里蔓延开,让人从头到脚都难过。
肖铎立在原地许久,好一会儿也没弄清自己的想法,明明是第三次见面,为何这么容易被牵动情绪。
想不通就不想了,肖铎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