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人想来天津混口饭吃,不容易。
表面上是督军女婿嘴上相当客气,但一提买卖就各种推脱,也不管货有多好便宜,都知道陈识就是个吃软饭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还不知道呢,谁都不想见他好,背地里各种损。
穿得光鲜亮丽,坐着别克汽车,住着小洋楼,兜里却没半毛钱,早晚让人给踹了。
吃了无数闭门羹的陈识,心里没半点波动,到了点就准时回家。
“呦,今天生意不错嘛。”
月莎把玩着手里的小黄鱼,也就一两重,陈识握着女儿的手挤眉弄眼的逗她,抽空回了句,“遇到了一对洋人夫妇,我不会洋语,还倒贴了两颗。”
月莎能想到当时他当时迫窘的表情,歪着脑袋低笑几声,“亏钱了?”
“哪能亏?大街上遇到的,大不了我不给货拿钱跑了,十个洋人都追不上我。”
四十不年轻了,还长着一副成熟的脸,说起胡话来,像年轻人似的,顽皮。
小娃娃和这个便宜爹没几天就培养出父女情来,看到大人在笑,眼睛弯弯也咯咯笑了起来,挥着胖乎乎的小拳头。
临时组建的家庭,意外的和谐。
大街上卖货,整得像个街头小贩,一点体面都没有。月莎等了好多天也没见他开口求帮忙,自己就忍不住先问了起来。
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有人脉当然想多赚一笔。
陈识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着急,回了广东再来。”
“我可没说要和你去广东。”
再说了,去广东,她哪有人脉。
正在和女儿玩耍的陈识闻言转过头,微微眯了眯眼,“你又不去了?”
“我就没答应过。”
坐在秋千上的少妇,挽着简单的小发髻,穿着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两摆高高叉开的缝隙里,白皙的双腿,若隐若现。女人的万种风情顷刻间摇曳无尽。
对上他打量似的眼神,月莎岿然不动,看上去相当镇静,实际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陈识招来奶妈带走了孩子,他穿着西装,举止彬彬有礼,朝她伸出一只手,说出来的话却给人压迫感十足,“陈太太,我们回房讨论一下这个话题。”
“我不要。”月莎手抖得厉害,两腿发软,不敢直视他乌黑的眼睛。
陈识沉默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