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我的宝儿!娘亲想死你了!”
玉阶转过曲廊,美人头上的步摇声先于身影飘入御花园。满园名花异草在这一刻都成了陪衬,当那袭绣着鸾凤穿花的华服踏过汉白玉拱桥,万千牡丹竟似通了灵性,层层叠叠地舒展花瓣,红绡粉靥争相盛放,妄图与佳人争艳。可众人的目光早被她夺去——金乌洒落的光晕中,只见美人鬓间步摇轻颤,广袖翻飞若流云,眉间一点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眼波流转间便有万种风情倾泻而出。
月莎看到闺女就忍不住小跑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吧唧一下,朱唇重重印在粉扑扑的小脸上,亲得小姑娘雪白的面庞泛起桃花般的红晕。
司马玉龙倚着雕花阑干轻笑,伸手将险些撞进怀中的娇妻稳稳搂住。一家三口挤在同一张檀木椅上,他臂弯环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月莎腕间的翡翠镯子。
暖阳透过紫藤花架,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倒比满园锦绣更添几分缱绻。
“娘,上书房不远。”小团子仰起头,发间红绸扎成的小揪揪随着动作轻晃,一双大眼睛像夜明珠似的,忽闪忽闪充满灵气。月莎只觉得心肝儿颤了颤,把女儿往怀里又搂紧几分,指尖轻轻戳着那圆嘟嘟的脸颊:“念书多累呀,咱们团团受苦,娘心疼!听娘的话,有你爹养着,读什么劳什子书?只管当一辈子金枝玉叶,把这天下最珍贵的玩意儿都捧到你跟前!”
司马玉龙:“…”
月莎这种歪道理,要是放在以前,司马玉龙定会将她扛到床上狠狠训斥一晚。可这会有女儿在,他放缓了呼吸,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娘!”小团子突然扭动着身子挣出月莎的怀抱,正对着她,藕节似的胳膊狠狠叉在腰间,粉白小脸涨得通红。那双承袭自她的杏眼圆睁,睫毛扑闪间盛满控诉,樱唇抿成倔强的弧度,腮帮子鼓得像浸了水的糯米团子,连耳尖都泛起薄薄的红晕。
小团子气鼓鼓地跺了下绣着金线蝴蝶的软缎小鞋,发间垂落的红珊瑚坠子跟着叮咚乱响,简直就是夫人的幼年版,看得司马玉龙眼里笑意更浓。
“先生说,读书才能明事理!娘又在说糊涂话!且身居高位怎能只想着荣华富贵,要时刻为百姓着想,以身作则,娘也不想想,若不是爹爹每日辛苦处理政务,国泰民安,我们也过不上如此惬意的生活。”
月莎半张着嘴,还未从女儿连珠炮似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小团子却三步并作两步扑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