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仿佛刚过,月莎带着一身酒气准时抵家。老远就望见楼道里亮着的灯火,暖黄的光淌出门缝,在她脚边铺成一小片光晕——这种被等候的感觉,陌生得让她心头微颤。
钥匙转动锁孔的瞬间,厨房飘来的香气抢先一步缠上鼻尖。
“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混着蒸汽从厨房钻出来,穿灰布围兜的身影捧着瓷盅快步走出,刚把汤罐搁在餐桌,指尖就被烫得猛地缩回,他慌忙捏着耳朵原地跳了两下,像个被热汤烫到的孩子,眼里却漾着藏不住的期待。
“什么汤?”月莎的声音发飘,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沉。白骨走过来,微微屈膝便将她打横抱起,他身上有薄汗的咸涩,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喉结滚了滚,仿佛下一秒就要俯身吻下来。
可他只是抿紧唇,抱着她坐到餐椅上,掀开汤盖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核桃栗子莲藕汤,”他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砂,“我妈以前总做这个,你尝尝?”
清透的汤水里浮着粉白的莲藕,栗子的甜香混着坚果的醇厚,炖得恰到好处。
月莎没动,睫毛上还挂着酒气熏出的湿意。白骨以为她醉得迷糊了,便抱着她微微前倾,舀起一勺热汤轻轻吹着,递到她唇边。
舌尖早被酒精麻得尝不出滋味,可那股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时,月莎没躲开。她望着他垂眸吹汤的样子,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耐心得不像平时的他。“你怎么不回你妈那儿住?”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早死了。”他说这话时平静得像在讲天气,眼睫都没颤一下,直到侧眸看她,眼里才漾开一点浅淡的笑意,“张嘴。”
月莎不回家住其实也和他一样,妈妈不在就感觉那不是家了。一滴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落在他手背上,溅开细小的水花。白骨猛地慌了,手里的勺子“当啷”掉回汤碗,他抬手去擦她脸上汹涌的泪,指腹的温度烫得她一颤。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我想妈妈了……”月莎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得发颤。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滚烫地打湿他的衣领。白骨僵着身子抱她,脑子里像被冰水浇过——完了,今晚彻底搞不了了。
她喝了太多酒,哭得浑身发颤,后来又吐了好几回,衣襟上沾着狼狈的污渍,又惨又蔫。可即便这样,白骨望着她的眼神里,依然烧着无法熄灭的着迷。他简单给她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