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身为男子,却身怀六甲,这等惊世骇俗之事若传扬出去,定是辱没门楣。
于是,他对外宣称出门做生意,实则寻了个偏僻角落,安心养胎。
至于他最终究竟如何,福慧就无从知晓了。
自阿鹫来到范府,范良翰便疏远了那些狐朋狗友,不再肆意寻欢作乐。
他生怕自己一离开,阿鹫又去纠缠自家娘子。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一年转瞬即逝。
郦娘子带着郦家四女前来汴京投靠福慧,念及她们是原主的亲人,福慧也不好有所怠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便在人潮涌动的潘楼对面,开设了一家“四福茶肆”。
幸得柴安这个奸商不在,无人从中作梗,茶肆生意蒸蒸日上,每日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范府的二老一直盼望着抱孙子,可福慧的肚子始终毫无动静,二老便动了给范良翰纳妾的念头。
起初,范良翰坚决拒绝。
虽说娘子已有许久未曾对他动粗,但纳妾之事,万一惹得娘子大发雷霆,他岂不是要被赶出房门,再也不能与那香香软软的娘子同床共枕?
他可绝不答应。
然而,二老在他耳边整日哭诉,声声悲戚,句句心酸,范良翰终究还是心软了,无奈之下同意了纳妾之事。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将此事告知福慧,只见福慧神色平静,不见丝毫动怒的迹象。
福慧“纳妾乃大事,我定会为官人寻一户清清白白的好人家。”
范良翰“娘子,你真的不生我的气?”
福慧“官人这是说的哪里话,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福慧语气平淡,神色如常。
福慧这般反常的大度,反倒让范良翰心中隐隐不安。
事实证明,他的不安并非毫无缘由。
自他向福慧提出纳妾之后,福慧便在夫妻之事上开始百般“折磨”他,每次都让他得不到满足。
范良翰心中叫苦不迭,只得赶忙打消了纳妾的念头,此后任凭范家二老如何苦苦哀求,他都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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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时,转瞬便迎来了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夜幕笼罩下,汴京的夜市宛如白昼,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