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翰近来颇感不安。
他常常觉得,无数双眼睛正贪婪地凯觎着自家美若天仙的娘子福慧。
他那位好哥哥柴安,隔三岔五就领着柴梦大摇大摆地踏入范府。
三人站在花园的亭台楼阁之下,暖阳酒在他们身上,柴安温和地笑着,柴梦亲昵地拉着福慧的手,那画面和谐得好似一家三口,相较之下,范良翰倒成了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探花郎杜仰熙也让范良翰心生警惕。
每次杜仰熙见到福慧,白皙的脸庞瞬间泛起红晕,眼神中流露出的欲拒还迎,在范良翰看来,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
范良翰心里又气又恼:自家娘子美若天仙不假,但也犯不着用这副模样来勾人吧!
杨羡更是阴魂不散,自从被官家惩处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纠缠不休,不管范良翰与福慧走到哪里,总能“碰巧”遇到他。
那日,范良翰与福慧刚踏出范府大门,就瞧见杨羡衣冠楚楚地候在那儿。
杨羡“好巧啊,二娘…”
杨羡嘴角挂着一抹刻意的笑,那故作惊讶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虚伪。
巧?范良翰心中冷哼,这不明摆着守株待兔吗,当他是傻子不成?
福慧“是很巧。”
福慧竟眉眼含笑,回应着杨羡。
那一刻,范良翰只觉心头一紧,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涌上心头。
而最让范良翰始料未及的,当属阿鹫。
原以为他不过是个身世凄惨、被卖入青楼的可怜人,却没想到他竟是长庆侯李同光,身份尊贵无比。
一想到之前自己因吃醋,凭借家世三番五次刁难李同光,范良翰就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颜面尽失。
李同光“姐姐,良翰哥哥怎么不理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李同光声音软糯,神色委屈。
李同光“姐姐每日操持府中事务,本就辛苦,良翰哥哥还找我麻烦,惹姐姐心烦,太不懂事了。”
李同光“不像我,只知道心疼姐姐。”
范良翰“你快闭嘴吧你!”
范良翰忍无可忍,怒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