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近来像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整日里早出晚归的。
岳悦倒也乐得这份清静。
算起来,她跟池骋在一起,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吴其穹的消息没断过,隔三差五飘进来几条,问她吃了吗,问她最近好吗,问她有没有空见一面……
岳悦每次划开屏幕,看一眼就按灭。
可她知道,有些事总得有个了断,拖下去,对谁都不是体面。
约定的地点在街角那家新开的西餐厅。
岳悦站在雕花玻璃门外,看着里头暖黄的灯光漫出来,在人行道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一时竟有些恍惚。
她原以为,以吴其穹那恨不得把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的性子,多半还是会选大学后街那家29.9管饱的麻辣烫店——
塑料凳沾着油渍,吊扇呼啦啦转着,冰阔落的气泡能漫到鼻尖。
吴所畏“悦悦!这里!”
熟悉的声音穿透轻音乐传来,吴其穹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挥手,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比记忆里多了几分雀跃。
岳悦走过去坐下,餐刀在白色桌布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整顿饭,吴其穹的话没停过,絮絮叨叨讲着这一个月的新鲜事。
岳悦握着玻璃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柠檬水的凉意浸进指尖。
她偶尔应一声“嗯”,或是“这样啊”,语气淡得像层薄纱,可吴其穹似乎毫不在意,眉飞色舞地说着,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走出餐厅时,晚风卷着桂花香扑过来。
人行道旁的银杏树影影绰绰,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又在脚下交叠成一团。
吴其穹穿了双白色运动鞋,踩在落满光斑的地面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像极了大学时他们在操场散步的夜晚,他也是这样走在她左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岳悦“吴其穹……”
吴所畏“悦悦,我改名了。”
吴所畏“现在叫吴所畏,所向披靡的所,无所畏惧的畏。”
岳悦“……好,吴所畏。”
岳悦“我们早就分手了,而且我现在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