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稀释的墨汁,正缓缓晕染开整片天空。
郭城宇那辆白色宾利停在路灯下,车身反射着细碎的光,像一块浸在暮色里的冷玉。
岳悦推开车门,晚风卷着几分凉意拂过,她抬手将颊边一缕发丝别至耳后,指尖掠过耳垂时,带着点不经意的矜持。
岳悦“郭大少爷。”
岳悦“下次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岳悦“我的时间,没多余的空隙耗着。”
郭城宇“你的时间很金贵?”
郭城宇“我怎么记得,你这日子过得清闲得很。”
郭城宇“除了去公司晃荡半日,余下的功夫不是跟顾盈在商场转,就是……在家歇着?”
谁情愿总窝在家里?岳悦暗自咬了咬下唇。
还不是池骋,自那夜之后,便像脱了缰的野马,没个收敛的时候。
夜里缠得紧,天亮时她往往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欠奉,哪里还有精神应付公司那些琐事?
至于和盈盈逛街,那本就是她该得的松弛,凭什么要被他这般揶揄?
岳悦“我说金贵,就是金贵。”
岳悦“你快走吧,待会儿池骋回来了,见你在这儿,怕是要不高兴。”
提及池骋的名字,郭城宇眼里的笑意反而更盛,像被点燃的火星,瞬间窜起一簇明灭的光。
他没应声,径直推开车门,皮鞋踩在人行道的地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在渐浓的暮色里格外清晰。
岳悦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高跟鞋的细跟磕在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郭城宇几步便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微微俯身,指尖轻佻地勾起她颈后一缕发丝,指腹摩挲着那柔软的触感,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又裹着危险的试探。
郭城宇“怎么?怕他看见?”
郭城宇“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瞒着他偷情?嗯?”
岳悦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