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台上那盆薄荷草的清冽气息,倒不算难闻。
岳悦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悬在半空的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往下落,顺着针头没入她手背上的皮肤。
头还有些沉,喉咙也干得发疼,但那种骨头缝里都在发冷的感觉已经退了。
她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窄小的病床上,身上盖着条印着碎花的薄被。
姜小帅“醒了?”
旁边传来一声低问,岳悦循声转头,正好对上姜小帅看过来的目光。
他不知坐了多久,眼下的乌青比早上更重些,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药渍。
只是此刻看着他,昨晚那些混乱又羞耻的画面突然就涌了上来。
她好像……把他当成池骋了?
还抱着他不肯撒手,甚至……
岳悦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比发烧时还要烫。
她赶紧低下头,盯着手背上的输液贴,声音细若蚊蚋。
岳悦“那个……姜医生,昨晚的事……对不起啊。”
她脑子还是有点乱,但那几个片段却异常清晰。
她吻了他,还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胡话,现在想想,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小帅正在整理桌上的药瓶,闻言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时,嘴角竟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姜小帅“对不起就完了?”
他走过来,俯身检查她手背上的针眼,呼吸轻轻拂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微痒的麻意。
岳悦愣了愣,抬头看他。
岳悦“啊?”
姜小帅“你昨晚可是强吻了我。”
姜小帅直起身,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眼神落在她烧得微红的耳垂上,语气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姜小帅“就一句对不起?”
岳悦“我……我那是发烧烧糊涂了,把你当成……”
当成池骋了。
这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