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是被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的晨光刺醒的。
眼皮刚掀开一条缝,就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池骋侧着身,手肘支在床沿,手掌托着半边脸,指节在晨光里泛着冷白的光泽。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岳悦的心跳漏了半拍,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这眼神太专注,专注得像在审视一件即将被拆解的猎物。
岳悦“池骋,早啊。”
她压着喉间的干涩开口,声音里还缠着未散的睡意。
池骋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点胸腔的震颤,落在寂静的房间里,脆生生的,又裹着彻骨的寒意。
岳悦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她太了解池骋了。
他这么笑,准没好事。
岳悦飞快地在脑子里倒带,想不起自己又哪里触了他的逆鳞。
果然,下一秒,他开口了。
池骋“大穹是谁?”
岳悦的背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池骋“是你哪个朋友?”
池骋的指尖慢悠悠地划过床单,那动作带着种漫不经心的危险。
池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她几乎是弹坐起来的,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
岳悦抓着被角的手指泛白,脑子里一片空白。
池骋怎么会知道?
是她昨晚……喊了吴所畏的名字?
池骋“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池骋“在老子的床上都喊他的名字?”
她怎么会这么蠢?
蠢到连人都能认错,还把名字喊得那么清楚?
岳悦“大穹啊……”
岳悦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发疼,她强迫自己挤出自然的笑。
岳悦“是我小时候家里养的公鸡,红冠子,花羽毛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