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出院后,便递交了辞职信。
医院的那段日子,足够她想明白许多事。
与其在公司里仰人鼻息,做个任人差遣的“牛马”,不如自己另起炉灶,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服装设计公司。
她本就痴迷那些剪裁精致的漂亮裙子,这念头一旦生根,便疯长起来。
她忽然觉得从前的路走得未免太拘谨。
嫁入豪门?哪比得上自己亲手铸就一座豪门来得痛快。
王经理与李总的下场,她偶然听闻时,只觉心头郁结散了大半。
据说那两人被剥光了扔在公司门口,满身凌虐的痕迹,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她本就不是什么圣母,那两个老东西处心积虑地算计她,落得这般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
只是经此一遭,她学乖了。
从安保平台上挑了两个练散打的退役兵,寸头方脸,黑西装里藏着紧实的肌肉,整日像两尊铁塔似的跟在身后。
985的毕业证在抽屉里压着,大学时跟着导师做过的创业项目笔记还在,更别提池骋临走时塞给她的那张黑卡,刷起来连密码都不用输。
底气足了,脚下的路便走得稳当,租写字楼、注册公司、接洽工厂,事事亲力亲为,倒比从前在公司加班时更有精神。
这天正对着面料样本比对色卡,手机突然震起来,屏幕上跳着“妈”的名字。
“悦悦啊,你弟放暑假了,”电话那头混着海浪声,妈妈的声音带着度假的慵懒,“三个小时后到机场,穿的白半袖黑裤子,你去接一下他,我和你爸在夏威夷冲浪呢,回不去——”
岳悦“知道了。”
挂了电话,岳悦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弟弟岳忻身上。
岳忻今年刚刚结束大一的学业,姐弟俩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她还记得,去年岳忻高三的时候,为了不耽误学习,硬是把一头乌黑的头发剃成了光头,那模样,当时可把岳悦笑坏了,觉得丑极了。
不知道经过一年的大学生活,他有没有什么变化呢?
岳悦心里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
机场大厅里人潮涌动,岳悦站在出口处,身后两个保镖笔挺如松。
她眯着眼在攒动的人头里搜寻,目光扫过那些白半袖黑裤子的身影,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