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这‘血引粉’的药性。“
萤虫绕着药粉盘旋几圈,忽然齐齐振翅,在空中划出三道银线。
蔺寒衣袖中又飞出一只通体碧玉的母虫,四只虫儿竟在半空结成个精巧的阵型。
“待那人取钱埋金,必会沾上血引粉。”
她合上玉匣:“届时萤虫自会追踪,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我有母虫在手,便能掌握他的动向。既然鬼市禁武,那就等他出了鬼市再说!”
神后恍然大悟,她知道玉照萤善寻血参,但没想到还能这么用,拍手笑道:“婆婆真厉害。”
蔺寒衣笑了笑,对她道:“别生公主的气,她不是针对你。”
神后茫然:“那针对谁?”
陆沉渊咳嗽一声。
蔺寒衣倒也没让他难堪,而是叹了口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亦难逃情痴……咱们走吧。”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
就算是当今圣上,依然需要薛怀义之流排遣寂寞,坐视他擅权坏法,置之不理。
当世最强大的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陆沉渊比薛怀义强太多太多,公主殿下内心煎熬多年,难得遇到一个爱她懂她的同龄男子,各方面又无可指摘,一时关心则乱,胡思乱想,也在情理之中。
三人躲在暗处。
很快,远处传来枯枝断裂声。
一个身披斗篷,全身罩得严严实实的人走到坟前。
他先是瞧了眼那白灯笼,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开始挖土埋剩下的七枚青趺刀。
陆沉渊仔细观察,这人的脸上戴着张青铜面具,其上刻着狰狞的饕餮纹,虽看不清面容,但从他露出的手腕处可见肌肤紧致,骨节粗大,显然是个修为深厚的中年武者,一身真气很是雄浑。
蔺寒衣也不禁正色,暗道此人至少四境巅峰。
斗篷男埋好刀币之后就离开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未急着离开鬼市,跟什么人复命,而是悠闲地转道去了消金窟“不夜天”。
“奇怪……”
蔺寒衣指尖轻点碧玉母虫,闭目感应方位变化,诧异道:“他既不去复命,也不去鸢台确认真假,反倒进了……‘金樽楼’?”
金樽楼,不夜天第一酒楼。
陆沉渊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有事,当即请蔺寒衣带路,先到不夜天看看。
与判官亭的肃杀阴森不同,不夜天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长街两侧楼阁林立,朱漆廊柱缠金绕玉,檐下悬挂的琉璃灯将黑暗映照得如同白昼。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