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声在殿里格外刺耳。
李福安刚要应声,又被皇帝叫住:“等等。”他走到宝库的方向,犹豫了片刻,“去取那颗‘避水珠’,还有前年吐蕃进贡的‘锁子甲’,都给柳林带上。”
那避水珠能避水防火,锁子甲更是刀枪难入的宝物,都是他压箱底的珍藏。李福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皇帝这是想用重赏,堵住柳林的嘴,也堵住天下人的嘴。
柳林入宫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凝重,仿佛真的刚收到急报。“父皇,”他行礼时声音都沉了几分,“北疆急报,想必您也看到了。儿臣恳请即刻返回封地,主持防务。”
皇帝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多想指着柳林的鼻子质问,问他是不是故意用白雾的消息逼宫。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北地凶险,你……多加小心。”
他挥了挥手,李福安捧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避水珠和锁子甲,还有一叠厚厚的银票。“这些你带着,”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北地苦寒,缺什么就跟朝廷说。务必……守住国门。”
“儿臣遵旨。”柳林躬身接过,目光落在那避水珠上——珠子通体莹白,在烛火下泛着柔光,确实是件宝物。他心里冷笑,面上却愈发恭敬,“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
“锦绣呢?”皇帝忽然问,“让她跟你一起走吗?”
“是。”柳林道,“北地虽苦,但有儿臣在,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等北疆安稳了,儿臣再带她回来给父皇请安。”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了忠心,又暗示了归期。皇帝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去吧。”
走出养心殿时,阳光正好。柳林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墙,眼底的恭敬散去,只剩下一片冰寒。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皇帝的赏赐,是恩宠,也是枷锁。
但他不怕。北地是他的战场,也是他的根基。只要回到那里,他就有无数种办法,让这枷锁变成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