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日子里。冬天一场雪能埋了半扇门,开春时蛮族骑着马就敢冲过界碑抢粮食,还有那些藏在雾里的妖物……”他顿了顿,看着司马锦绣渐渐凝重的脸,又放缓了语气,“但苦日子里,也有甜。烤栗子的香,新酿的酒辣,打了胜仗时,全城的人会提着灯笼来王府门口,喊‘王爷千岁’。”
司马锦绣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陶罐转了个方向。她忽然明白,柳林说的那些吃食,那些烟火气,不是为了让她觉得北地有多好,是想让她知道,这片土地上的人,是如何在苦里咂摸出甜来的。
栗子熟时,空气里飘着焦香。司马锦绣剥了一颗,烫得指尖直搓,却还是飞快地塞进柳林嘴里。栗子粉糯,带着淡淡的甜,混着她指尖的温度,熨帖得人心头发暖。
“好吃吗?”她仰着脸问,眼里闪着期待。
柳林点头,看着她被栗子壳染黑的指尖,伸手替她擦了擦:“比宫里的糖蒸酥酪好吃。”
司马锦绣笑得更欢了,低头又剥起栗子来。阳光穿过树枝的缝隙,在她发间跳跃,像撒了把碎金。柳林望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一路的慢,走得值。
傍晚时分,太平镇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清晰。镇子不大,依着山脚铺开,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屋子多是青砖黛瓦,檐下挂着红灯笼,远远望去像串起的星辰。
柳林的仪仗悬在镇外的云雾里,阵法的光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镇上的百姓只当是晚霞映的,没人抬头细看。他带着司马锦绣走进镇子时,正赶上晚市,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刚出炉的热包子嘞!”一个老汉推着蒸笼走过,白汽里飘着韭菜鸡蛋的香。司马锦绣忍不住回头看,柳林笑了笑,拉着她往旁边的胡饼铺走。
“李伯,来两块夹肉胡饼。”柳林熟稔地打招呼。
铺子里的老汉抬起头,看见柳林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柳……是客官啊!今儿的羊肉刚宰的,给您多夹点!”他手忙脚乱地往饼里塞肉,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滴,却笑得满脸褶子。
司马锦绣捧着温热的胡饼,咬了一口,酥脆的饼皮混着鲜嫩的羊肉,香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比宫里的点心好吃十倍!”她含糊不清地说,嘴角沾了点油星。
柳林替她擦了擦,目光扫过街市。镇上的人大多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带着风霜,却都透着股精气神。有孩童追着卖糖人的跑,有妇人在布摊前挑挑拣拣,还有几个老汉蹲在墙角,手里捏着酒葫芦,嘴里哼着北地的小调。
“听说了吗?北边打胜仗了!镇北王爷把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