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了三个时辰。”霍雨轻声介绍,“公孙夫人怀着身孕,喝这个最补。”
公孙婀娜笑了笑,由侍女舀了一勺:“多谢王爷记挂。”
接着上的是道烤鹿肉,用金盘装着,肉上撒着芝麻和香料,油光锃亮。戴时秋拿起刀叉,熟练地切下一块,放进柳林的碟子里:“王爷在边关最爱吃这个,戴家新制了种香料,烤出来的肉更嫩些。”
柳林尝了一口,点头道:“不错,让商队多备些,送往前线。”
管雾荷没动筷子,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前几日让暗卫查了蛮族的动向,他们最近在囤积草料,怕是想过冬前再闹一场。”她的声音很平静,说的却是杀人的事。
柳林道:“知道了,让暗卫盯紧些。”
司马鸢儿一直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用银簪挑着碗里的莲子羹。她忽然看向司马锦绣,笑了笑:“妹妹刚到北地,怕是吃不惯这些吧?要不要让厨房做些洛阳的点心?”
这话说得体贴,却像根针,刺得司马锦绣心里发疼。她知道,司马鸢儿是在提醒所有人,她是洛阳来的,与这里格格不入。她攥紧了衣角,低声道:“不用了,北地的吃食……很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戴时秋轻笑一声:“公主殿下倒是随和。只是北地不比洛阳,没有那么多精致点心,只有这些粗茶淡饭,委屈殿下了。”
司马锦绣的脸更红了。她听出戴时秋话里的嘲讽,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在洛阳时,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穿粗布裙、吃胡饼而被人嘲笑。她求助似的看向柳林,却见他正低头和公孙婀娜说着什么,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暗流涌动。
心里的委屈像潮水般涌上来,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她是洛阳来的公主,不能在这些人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