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边,看着那几道流光没入王府深处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妖族的大统领和蛮王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寻常访客,“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来给王爷‘请安’。”
“妖族?蛮王?”司马锦绣愣在原地,心脏“咚咚”直跳。在洛阳时,她只在话本里听过这些名字,说妖族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蛮人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可听司马鸢儿的语气,他们竟像是……常客?
“妹妹别怕。”司马鸢儿转过身,嘴角噙着一抹复杂的笑,“他们不敢在王府里放肆。柳林能镇住他们。”
可司马锦绣还是怕。她想起柳林说过的“雾里的妖物”,想起赵先锋说的“蛮族烧了三个村子”,那些带着血腥气的描述,和方才天边妖异的流光重叠在一起,让她浑身发冷。
她忽然明白,司马鸢儿为什么能在这后院里撑这么久。因为北地的危险,从来都不止后院的争风吃醋,还有这些潜伏在暗处的、能轻易吞噬人命的怪物。柳林挡在最前面,用刀剑和阵法隔开了这些凶险,可她们这些住在后院的人,终究是活在这层屏障的阴影里。
“他们……来做什么?”司马锦绣的声音有些发颤。
“还能做什么。”司马鸢儿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卸下头上的赤金点翠簪,动作有条不紊,“妖族想要王府后山的灵脉,蛮王想要幽州的草场。每年来‘请安’,都是讨价还价的。”她顿了顿,补充道,“柳林会答应一部分,也会拒绝一部分。打打停停,拉拉扯扯,北地的日子,从来都是这样。”
司马锦绣看着她熟练地将簪子放进锦盒,看着她脸上那副习以为常的平静,忽然觉得无比陌生。原来她的姐姐,早已习惯了和妖物、蛮人共处一个天空下,习惯了用谈判和战争来维持脆弱的平衡。而自己,还像个活在童话里的孩子,以为北地的“苦”,只是没有精致的点心。
天边又闪过一道流光,这次更近了些,隐约能听见沉闷的、类似兽吼的声音。司马锦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绣墩,发出“咚”的轻响。
司马鸢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又带着几分了然:“慢慢就习惯了。在北地,怕没用。得学会听着妖吼睡觉,闻着血腥味吃饭。”
她走到门口,侍女已经捧着新的朝服候在那里。正红色的衣料在晨光里泛着光,像浸透了血。“王爷见完他们,怕是要议事。妹妹若是累了,就先回房歇着吧。”
说完,她挺直脊背,跟着侍女走了出去。晨光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株在寒风里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