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彦之默然无语,女郎越发激动起来,冷笑道:“你以为,只有我觉得处罚太轻?我告诉你,谷内绝大多数的人,都觉盟主善待敌人,却无法替死去的、受辱的姊妹伸张正义!你要眞能同盟主喝茶,不妨问问他:若他的亲人手足受此待遇,还能不能这般宽大为怀────”忽尔噤声,圆瞠美眸俏脸铁青,彷佛见到了极可怕的物事。
胡彦之这才发觉,还未走远的少女一行的嘻笑声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回过头,见树篱外一名华服老妇拄着龙头金拐,雍容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彷佛平静如湖月,正是蚍狩云。
耿照抢在邓一轰、瑞雪走出之前,换了个更隐蔽的位置,众人丝毫不觉,直到出了院门,才碰上据报而来的姥姥,吓得不敢吱声。蛆狩云两日间已处理过数起私刑虐俘的事,没敢惊动耿照;见了邓一轰的模样,顿时了然于心,教瑞雪一行候于门外,亲自来抓唆摆的元凶。
正欲开口,却见树影中露出盟主的面容,冲她摇了摇头。纸狩云会过意来,不动声色,曼声道:“胡大爷好兴致,怎地散步到了这等僻处?”胡彦之不知她见过耿照否,推测耿照的心意,也不愿见令时暄受罚,打定主意,耸肩笑道:“眞是糟糕,好事被长老撞破啦。我与佳人有约,为避人耳目,只得挑个好作案…………呃,我是说好赏花的安静所在。原来这儿不行么?抱歉抱歉,我立马换个地方,决计不会败坏风俗的,长老放心。”闪身捉住了令时暄的小手,连人带刀,一把拉进怀里。
令时暄料不到有这着,回过神时柳腰已被他结实的臂膀揽住,倚着汉子坚硬厚实的胸膛,本能便欲挣扎,一见姥姥冷淡近乎冷漠的神情,心头“突”的一跳,没敢使性子,低垂视线,心虚地小声道:“姥…………姥姥,我…………”
蜓狩云淡然道:“胡大爷是盟主的义兄,你好生陪他,切莫慢怠了。”
“是…………是。”
两人行出树篱,胡彦之搂紧她结实的腰肢,低声道:“做戏做全套,别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令时暄这才发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显是提高警觉,丝毫不敢放松。
舐狩云目送两人出了院门,听外头一声欢呼,约莫是胡彦之说了什么,原本候着的丫头们喧闹起来,才省起姥姥还在里头,赶紧压低声音,一行人片刻便去得远了,颇为抑制的嬉闹声渐不复闻。
耿照从树影中现身,走到华服老妇身畔,不及点头致意,喃喃问道:“这种事情…………发生很多回了么?”
“不过少数害群之马,任意妄为罢了。”纸狩云恭恭敬敬道:“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