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病床上,姜老头的身形在雪白的被褥下显得格外单薄,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与呼吸机的嗡鸣交织,像是生命最后的挽歌。
一名戴着护目镜的医生快步上前,防护服摩擦的沙沙声打破寂静。
“槐老,我只能给你们十分钟,希望你能理解!”
槐老头微微颔首,布满老年斑的手急促地向病床方向挥动。
张震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了然道袍上随风轻摆的云纹,喉头滚动着压低声音。
“了然师傅,您来吧!”
此刻,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祈祷着这位修炼医术多年的恩师,真能如传说中那样,妙手回春。
无影灯将三人的影子重重叠叠地投在洁白的床单上,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死神在倒计时。
张震喉头发紧,看着姜老头凹陷的眼窝、毫无血色的嘴唇。
那些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去年初次见面时,老人爽朗的笑声震得茶杯里的茶水都在晃。
如今却像被抽走精气神的空壳,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唯有指尖无意识的痉挛,还在倔强地证明生命尚存。
了然道长清癯的面容沉静如水,道髻上的青玉簪泛着冷光。
他宽大的道袍袖口滑落,露出布满老年斑的枯手,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搭上姜老头的腕脉。
"哎,你做什么,你都没有消毒,不许碰病人!
年轻白大褂突然暴喝,金属托盘被他重重砸在推车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张震几乎本能地侧身挡住去路,后背绷紧如弓弦。
他看着对方涨红的脸和脖颈暴起的青筋,强压下心头的怒意。
"这是在号脉,你别乱打扰!
"消毒都不懂也配看病?
白大褂挥舞着橡胶手套,唾沫星子飞溅在防护面罩上,"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槐老头的脚重重跺在地上,发出闷响。
"让他们继续,出了问题我负责!
老人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领头医生微微颔首,伸手按住年轻同事颤抖的肩膀,将他往后带了半步。
了然缓缓收回手,道袍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他转头看向张震和邹大夫,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小邹,张震,你们也看一下!
邹大夫立刻上前,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他屏息凝神,三根手指搭在姜老头腕间,喉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片刻后,他松开手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