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是二门外干粗活,又没有姐姐妹妹在内宅成体统。我们家除了月例银子以外,拿不了多少赏钱。我不琢磨琢磨这些,往后拿什么钱娶媳妇去!”
梨月听他抱怨家穷,又这么肯想办法抓钱,还真有几分佩服。
“你比我还小,就想着娶媳妇的事儿了,真给你爹娘省心!”
“你还说我,我看小月姐你也是够抠门的!”
平安觉得梨月在打趣儿自己,嘟着嘴就有点不高兴。
“你们灶房丫鬟虽说辛苦些,可平日吃得好不说,拿赏钱也多的很,别以为我不知道。看你还穿着棉布衣裳,连条绸绢汗巾儿都没有,头上戴来戴去这一对银钗子。你把银子都攒着做嫁妆,将来不一定便宜谁家呢。自己连个香茶都舍不得买,别人信你装穷,我可不信!”
他见过梨月戴过好头面,还以为她肯花钱打扮,大约没想到她这样省俭。
梨月心里觉得好笑,忍不住捂住嘴笑起来。
“你知道什么呀?我一个灶房里炒菜炖汤的,难道还能发财不成?”
听见梨月这么说,平安突然眼珠一转,左右看看没人,凑过来悄声笑。
“太太院厨房里头,宋婶子家的福姐,人家就可有钱了!隔三差五在我这儿买东西,水粉胭脂珠子花买好多、香茶饼三两天就买一盒,成两的银子带在身边上,好不阔气哩!人家那姐姐也是灶房丫鬟,下了灶穿绸裹缎,打扮得和主子奶奶似得呢!论起本事来你比福姐强多了,都不见你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