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六大道到华尔街的直线距离只有5公里不到,但车辆经过百老汇和教堂街时颇为拥堵。
特别是到了下班的晚高峰,近10万从业者在各大街道熙熙攘攘,暮色中的金融区像一座永不熄灯的黄金蜂巢。
教堂街与百老汇交叉口,红绿灯交替的间隙,黑压压的西装人潮从附近的摩根士丹利大厦、高盛总部涌出,公文包与手机在夕阳下反射着金属冷光。
出租车在路中央排成长龙,计价器跳动的数字比道琼斯指数还要急促。
路老板车队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较为私密的所在,这是低调的大空头的基地堡垒。
保镖团队紧守着出口和要道,阿飞陪同他一起到了交易室,迎面就是保尔森爽朗的笑声。
“路!你应该早点来的!知道今天下午你又赚了多少吗!”
“你应该说我们,不是你。”
保尔森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喜欢这位中国导演的幽默,这是他认识的其他亚裔不太具备的特质。
两人在交易室简约的沙发上坐下,路宽婉拒了他的咖啡,后者无奈地挑挑眉,自顾自给自己来了一杯速溶。
即便是现在身价也高达几十亿美元,保尔森还是钟情速溶。
这就像他的cds操作,看似简单的结构却能榨取最极致的利润。
路老板笑道:“其实不用你讲我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只消刚刚来时透过车窗,看看高盛、雷曼、美林员工的脸色就晓得。”
保尔森很遗憾自己被剥夺了报告喜讯的机会:“路,你很神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当初比我还要笃定。”
路老板同他玩笑:“知道中国的道教吗?”
“知道!我小时候住的社区就有华人会做法,我几乎不敢直视他们!”
路宽笑着点头:“嗯,你是对的,我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最好保持敬畏。”
“某种角度讲,这一切都是宗教给我的启示,我不得不信,就像这次奥运会开幕式,全世界最前沿的科技都阻挡不了那一天要下雨——”
“但偏偏!我们去拜了一下中国的女神仙,就把这雨水给拒之门外了。”
保尔森听得有些恍惚,不想信也不敢信,但他又不知道这么一个大富豪和刚刚接受《时代》专访的艺术家,有什么理由骗自己。
大空头砸吧砸吧嘴:“被你这么一说,这单做完我也想去中国转转了。”
“来吧,好吃好喝招待你。”路老板调侃了两句讲起正事儿:“保尔森,我现在想取出一部分收益,方便操作吗?”
“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