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的细胞与哥斯拉残躯的细胞之间,并非冰冷的吞噬,而是无声的悲壮融合。
它们源自同一个古老、蛮荒的生命之根,此刻在引力场冻结的虚空中,流淌着同源的遗传密码。
细胞膜无声地交融,仿佛久别重逢的河流汇入干涸的母体河床。
没有免疫系统尖啸的排斥警报,没有能量对冲的毁灭性爆炸——唯有沉寂中一种宏大而陌生的和谐,如同深渊底部重新搏动的心脏。
康纳斯那破碎的意识,终于在这具早已被宣判死亡的哥斯拉躯壳里,找到了一个痛苦而坚实的支点。
哥斯拉——这行星级的活体天灾,其免疫系统乃是行走的净化熔炉。
人类那点孱弱的抗体防御,在它体内掀起的任何微小风暴,都足以瞬间将入侵者烧灼成宇宙尘埃。
幸而,这融合,是血脉的呼唤,而非异物的亵渎。
僵死的神经纤维,曾是牵引山岳的巨缆,此刻如同冰封万载的河流迎来第一缕解冻的春阳。
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生物电流重新苏醒,沿着那些粗壮如古树根系的通道艰难地奔流。
这不是人类神经元的轻快跳跃,而是地壳深处岩浆开始翻涌的沉重脉动。
每一个信号都带着开天辟地的原始力量,在巨大躯体的废墟里艰难地寻找通路。
“动……起来……”
康纳斯残存的意志在哥斯拉意识那无垠的混沌海洋中呐喊,如同风暴中的一粒微尘。
奇迹般,哥斯拉那如山峦倾颓般的前肢巨爪,一根覆盖着嶙峋骨刺、沾满凝固血块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是第二根。
整个覆盖着厚重角质层的巨爪,仿佛被无形的巨锤从内部敲打,猛地向下一沉,深深陷入破碎的冻土之中,激起一片混合着冰晶和尘埃的浑浊雪雾。
至于诺曼·奥斯本那疯狂的撕咬?
那些被活生生啃噬、暴露出惨白断骨和蠕动组织的巨大创伤?
在哥斯拉体内此刻奔腾咆哮的、近乎无穷尽的原子能级能量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浅痕!
康纳斯感受到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意志”在驱动着这具身体——那是哥斯拉生命核心深处,源自远古星辰熔炉的磅礴本能。
伤口边缘的细胞,在无法形容的炽热能量冲刷下,正进行着一种介乎于神话与物理学之间的“质能转换”神迹。
断裂的血管如熔融的暗金河流般自行接续;粉碎的骨骼发出沉闷如大地深处雷鸣的再生巨响,无数细微的骨质颗粒在强大生物场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