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熟悉了第一天后,民兵们的填河速度还更快了。
刘鼎皱着眉,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汉贼的民夫士气似乎太旺盛了,比军队都差不了多少,这不该是普通民夫应有的素质。
他没有把这事说出去,因为说出去容易动摇军心,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万一要是局势不利……
攻城第三天。
“轰轰轰!”
“轰轰轰!”
两军大炮,照例互相放炮。
清军炮手已经有了些许经验,知道大炮不能填太多火药,还要清理干净炮膛,打炮手法也是愈发娴熟。
只不过,手法再娴熟,他们摸到火炮也才这两天,肯定比不上汉军炮兵的身经百战。
这次坚持了足足半个时辰,清军炮手才崩溃逃散。
汉军民兵立刻背上沙包开冲!
刘鼎冒险伸头去看,终于发现此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汉贼民夫的前面居然有好几个穿着军官衣服的汉贼在带头背沙包。
这些汉贼军官不要命了?
刘鼎下令放箭,箭雨咻咻咻落下。
一个背着沙包的汉贼军官,运气很差,刚好被一支流矢射中肩膀,连扛着的沙包都撑不住,掉在地上。
那些举着门板的汉贼民夫,仿佛一下子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冲上来把门板往那军官身上架,又有几个民夫匆忙拖着这军官往后撤退。
刘鼎顿时眼前一亮,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汉贼民夫士气,为何那么旺盛的秘密?
城外,汉军大营。
陈有年铁青着脸骂骂咧咧:“我说许先生,你是虎啊?还是怎么的?民兵们往前冲是去填河的,你没事背着沙包冲上去干嘛,还冲在第一排,你这是吃饱了撑的想害咱啊!你们这些文教官先生,但凡在咱老陈手下死一个,大王怕不是要把咱骂的狗血淋头。”
刚被民兵们救下来的文教官许涪,听闻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不是他被喷的哑口无言,而是他的嘴里叼着木棍,旁边的军医正在给他消毒拔箭。
一声闷哼,箭拔了,军医连忙大蒜素和开水煮沸过的卫生布,给他包扎好了胳膊。
许涪这才吐了木棍,满脸虚弱道:“陈将军教训的是,这次确实是许某不小心了,冲的太快,跑出了门板的保护范围,这才让流矢射中,还累的民兵兄弟费力救咱。”
陈有年只是看着粗犷,又不是真的粗鄙武夫,瞬间听出了话外音:“不是,许先生,您老这是还打算冲?大王不是下过命令了吗?您老放过咱好不好,别这么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