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鲜红通宝阁印鉴的契书被小心收回怀里。
富民贷”的银钱,经由通宝阁这座巨大的闸门。
终于不再是只在上层流通的死水,而是化作滋润底层沃土的活泉。。
购买了纺机、水车、犁铧、良种、简陋的铺面。
更是购买了一份摆脱奴役式雇佣、掌握自身劳动价值的可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久违的生机。
尽管道路漫长,前有贵族嫉恨的阴影,后有还贷的压力。
但每一个握住那小小契书、开始启动自己的生产资料的人。
眼中都燃烧着一簇小小的、名为“盼头”的火苗。
这星星点点的火苗,正悄然汇聚,成为足以燎原之势。
动摇着神木王国那由贵族垄断和压榨构建而成的冰冷基础。
一场从经济底层开始、由技术驱动、由资本撬动的无声变革。
在春风里悄然萌芽。它不再是帝王权术的博弈,而是无数草芥庶民。
第一次挺起腰板,开始尝试握住自己命运的纺锤。
另外一边秦明这边的动作也受到了华云鸿的关注。
昨天晚上有几名内政官迅速的跑到了华云鸿的面前,汇报了这次的情况。
暗沉沉的烛火在华云鸿寝宫的幔帐上跳动。
将墙上那幅巨大的西域舆图映得忽明忽暗。
空气里飘荡着安神香残存的甜腻,却压不住新涌进来的那股铁锈般的紧张。
几名内政官几乎是匍匐在冰凉的金砖地上。
额头沁出的冷汗在光洁的地面留下几点深色的湿痕。
他们刚刚从宫门外被急召而来,身上还带着凌晨的寒露。
“……陛下。”
为首的王侍郎声音干涩,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不敢看上方那张笼罩在阴影里的脸。
“最新…最新急报!通宝阁在秦明的授意下,动作…动作简直发了狂!”
华云鸿斜倚在宽大的紫檀木御榻上,身上只松松披着一件明黄色寝衣。
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盏。
闻言,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帘微垂,似乎在欣赏玉盏在烛光下流转的光泽,连语气都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慵懒倦意。
“哦?发了多大的狂?说说看。”
“是…是油矿!”
另一名刘郎中急忙接话,声音尖利起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惶。
“他们在全境…几乎是全境!疯狂收购!所有已知的、传闻中有那么点油气的地方,他们的商队像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