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辉才连连称是。
琴师提步要走,一把折扇却点在他的肩头:“年纪轻轻就不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开心点。”
琴师一怔,愣愣地注视着面前这张灿若朝阳的笑脸,直到小厮催促,才回过神,快步离开。
琴师走后,元辉才扑通一下跪倒:“微臣参见陛下,请陛下恕罪!”
元辉才的手下也慌里慌张地跟着叩拜。
“起来吧。”赵承晞坐在主位,“朕刚才说了,是朕的人不知礼数,你哪里有罪。”
元辉才稍稍松口气:“谢陛下。”
“朕刚才随便看了一下,被摔坏的东西也不少啊,单说这梨花木的桌椅就值个几千两了吧。也不好让元爱卿你吃这个闷亏,要不你列个单子,明日递上来朕赔给你?”
“微臣哪敢要陛下的赔偿,这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哦?”赵承晞笑得有几分冷意,“看来元爱卿在户部待了这么多年,捞的肥水不少啊,几千两在你眼里倒成了不值钱的东西了?”
元辉才闻言腿一软,直直又跪下了:“陛下恕罪!陛下明察!”
“朕看你这个船舫的装潢摆设,都要赶上皇宫了呢?”
元辉才瑟瑟发抖,连连叩头:“微臣知罪,陛下恕罪!”
赵承晞也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户部自古以来就是个肥水最多的地方,谁做都一样,不过既然这个元辉才送上门来了,怎么能不榨点油出来?
赵承晞靠在椅背上,折扇轻轻扇着,说道:“既然你不要朕的赔偿,那朕也该向你讨要点赔偿了。”
元辉才也猜出赵承晞的意图,不得不同意道:“陛下请说,微臣一定赔偿,必须赔偿!”
赵承晞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元辉才,狡黠一笑,道:“本来朕想早点回宫批阅奏折,这么一闹,耽搁了朕多少时间,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说这一国之君的光阴是不是更值钱?”
“是是是,微臣赔!”元辉才悠悠擦了把汗。
“再者,这么好的琴音朕没听到,朕实在是万分惋惜。下一次出宫也不知道是何时了。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你说这一国之君的心头好是不是更值钱?”
“是是是,微臣……赔!”元辉才这汗越擦越多,可是狠着心答应道。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牛莲儿简直都要抚掌喝彩了,侧身小声和小连子说:“陛下这讹人的功夫简直叫人叹为观止啊!”
小连子轻声呵斥:“莲儿,不要放肆。”
“还有嘛。”赵承晞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