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最精通察言观色的谈判大师也没法从只剩骨骼和筋肉的脸上看出对手的表情。
但我觉得她在对我轻蔑冷笑。
“有,”我说,“看到您这张印象深刻的脸,我充分理解了您的丈夫另觅新欢的苦衷……”
剑尖瞬间变成一条银线,直刺我的心脏。
说话的时候我死死盯住吉斯洋基人的肩膀。
这时见她肩膀一动,我立即一个五尺滑步向后疾退。才刚行动,就觉左胸微微一凉,冰冷刺骨的剑尖已经穿透长袍,点上我的心口皮肤,刺进皮肉。我的心口冰冷一片,仿佛冰冷的剑尖就停留在里面一样。
就在这时,我感到心脏猛地一跳。
心脏没事,我还活着!
距我心脏只差不到零点三英寸,吉斯洋基人的剑势尽了。
绝不容这可怕的家伙调整姿势,我强忍头部剧痛,以最快速度完成了显能。
我和吉斯洋基人之间银光一闪,人影绰约。
身穿蓝色紧身衣,头戴蓝色蕾丝兔耳朵毛绒发卡,蓝色长筒丝袜,脚下八英寸蓝色漆皮高跟鞋的红兽人壮男手挺重剑直扑出来,七英尺长的剑刃卷起狂风,以无坚不摧的威势劈上吉斯洋基人的脑瓜。
结束了。红兽人剑沉力猛,就算那家伙浑身上下都是精金铸的,也非被劈成两半不可。
异变陡生。
吉斯洋基人银剑一转,剑刃贴在了重剑的剑脊上,一黏一带。红兽人陀螺似的转了个圈,门板似的重剑剑刃从我面前扫过。风把我的四条触须都荡得飘了起来,脸部皮肤被撕掉似的疼。
“嗤”地一声锐响,像是吹口哨。
大片大片的红血溅到我的长袍上。
我看见银剑从红兽人后颈伸出一英尺长。那不是口哨,是气管被刺穿而漏气的声音。
银剑抽了回去。
重剑撒手,红兽人轰然倒地。
我的目光越过倒地的红兽人,与没有皮肤的吉斯洋基人四目相对。
银光闪闪的剑刃连一滴血都没沾上。
“雕虫小技,”吉斯洋基人跨过红兽人向我逼近,“你们夺心魔除了驱策炮灰送命,还有什么本事?”
她动作轻盈,有条不紊,仿佛一头逼近老鼠的猫。
“别小看炮灰,”我说,“一个夺心魔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炮灰是无限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驱策无限的炮灰当中去。”
动手!我下达了命令。
濒死的红兽人猛一抬头。
它的眼罩在刚才打斗中脱落了,露出黑洞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