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停。
低头，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的福伯，悲痛得唤着他。
原本紧闭着双眸的福伯缓缓扯开了眼睑，苍白的唇动了动，氧气罩里泛起了一片白雾。
他扬了扬枯瘦的手。
“福伯......”
林安歌一把握住他微扬的手，继续唤他。
“小小姐......别哭......”
福伯扯了扯灰白的眉，努力得对她笑了笑。
“福伯......”
林安歌强忍着悲痛，也挽起了嘴角，努力得微笑着。
笑中含泪。愈发令人心碎。
“小小姐......”
福伯抬起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挂在鼻翼上的氧气罩。
林安歌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对她说，担心她听不清。
她轻轻得摘掉了氧气罩，换了鼻息。俯身，看着他。
“福伯，我已经派人去接舅舅了，他一会儿就到。”
“小小姐，我怕是见不到少爷了......”
福伯的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眼角兀自滑下一滴浑浊的泪珠来。
“福伯，舅舅马上就到，很快的......”
林安歌心情无比沉重，脸上的笑意含着悲恸。
“小小姐，我就要去见太爷了。有些话，原想一辈子放在肚子里。可我不放心你......”
福伯眼眶泛湿，看向林安歌的眸光比往常更要慈爱和疼惜。
“福伯，不......你不会的......”
林安歌心头很慌，很乱，亦很痛......
“福伯，我知道你和陆家三少爷感情好。他对你也很好，你们不仅有了晏晏小少爷，现在还有了二宝......”
莫名之间，林安歌感觉福伯的精神好了一些，脸色陡然也红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她只以为，他这是听到贺兰熙要来见他，所以感觉好了许多。
她不知道，这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福伯，你别说了......”
林安歌想他养着精神，好好休息。
谁知，福伯却继续慈声说道。
“小小姐，福伯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希望你能幸福。你和陆家三少爷，不能在一起，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不能要......”
“为什么？”
林安歌心头大骇，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福伯还在阻止她和陆翼遥在一起。
“福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