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院长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落在宋安身上:“你且来说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宋安抬起头,尽管那双眼睛像是带着无限的压力一般,但他仍旧倔强的迫使自己抬头直视。
“昨日,我在书堂温习功课,陈三城与人背地里窃窃私语,辱骂我名讳,起初我并不在意,可后来,他辱骂生我养我的母亲,与多次征战沙场为国为民的父亲,以及……在我父母皆去世后,好心收养我的镇国公夫人。我才忍不住,出手伤了人,陈三成命人将我按到地上,对我大施拳脚。”
陈伯侯家的庶子方才面对院长时,还唯唯诺诺,此刻面对宋安的这番话时,却耀武扬威起来。
“我就算打你又怎么样?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你不就是有娘生没娘养。”
刘明茹在看见清风院长愈发漆黑的脸色后,当即伸手将他的嘴捂住。
清风院长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先带头辱骂同门的是吗?也是你在太学中,拉帮结派,欺负别人的是吗?”
刘明茹讪讪的回道:“这,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的,院长莫要生气,我家城儿只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在太学待了三年,连中庸都背不出来。”清风院长怒甩袖子,冷喝一声。
他指向原来撒谎的那个先生:“还有你,老夫见你孔孟之道朗朗上口,以为你见解颇深,又无去处,才让你在太学做个老师,没想到你竟然敢背着老夫暗地里,私相授受,口上说着孔孟,做的却每一件合乎孔孟的事。”
“院长,我,我没有……”
清风院长捂着胸口,突然重重的‘咳’了起来:“你们是不是以为,老夫没有孩子,将来一命归西,没有人接手这太学,这太学就是你们想做什么就是什么了!老夫告诉你们,不可能。太学是为大晋培养人才的地方,不是培养一群结党营私,私相授受,滥用暴力的官宦子弟。”
他身旁站着的年轻男子,眉头一皱,扶住清风院长,温声道:“师傅,您消消气,既然发现问题,那解决便是了,不必生这么大的气。”
“咳咳——”清风院长的拐杖敲在青石板上,‘咣咣’作响。
男子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人看着温柔,说起话来也温柔。
“师傅,子规有个想法,或许能解师傅暂时之忧虑。”
清风院长平息了一口气,对男子道:“你说。”
男子温润一笑,书卷气浓重:“子规认为,既然发现了太学如今的形势,要想改变,需从源头上进行,不如,师父再设置三场考试,让太学中的学子,与想进入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