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沈将军还有这位、这位姑娘是不是远行疲惫了,属下已经命人备好接风好酒,不如咱们……”
沈暮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方才,我已经令人处死官兵一百零六人,怎么知府大人是想做那第一百零七个?”
垂安知府顿时闭上了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沈暮冷哼一声,“知府大人也不必这样委屈求全,昨日里我夫人到垂安,手持圣旨,却仍旧无人理会,甚至通行时还使了五十两银子。”
“这这这……”
垂安知府这次二话没说,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都是那些混帐东西们有眼无珠,不知有没有惊扰了夫人,属下在这儿先行向夫人赔罪了。”
魏婉瞧他这一出以假乱真的表演,只觉得目瞪口呆。
“知府大人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果真是有些真本事的。”
垂安知府一时有些头脑发昏,竟分不清魏婉说的是好赖话,叩首道谢了许久,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属、属下愚钝,夫人莫怪啊!”
瞧见他这副模样,魏婉只觉得内心悲戚,“朝廷每年拨那么多银两,原来确实是养了一群废物。”
魏婉这话说的难听,可却没有错。
沈暮看一看他,再想一想自己手下将士在战场流血的日子,更觉得痛心。
“今日中午乌纱帽,是你自己摘,还是我亲自替你来摘?”
沈暮话里已经带了威胁的意味,原本他近日来的目的,就是要亲自接管此处,顺带还要查一查这些年的账目。
垂安知府明白,如今自己的性命说什么恐怕也保不住了,直接瘫倒在地。
沈暮命人将这些年的账本悉数取来,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着便叫人头疼。
魏婉也觉得麻烦,只是有些懊恼,当日出发时,就应当把金蟾也一起带上,查账这些事,她最擅长不过了。
沈暮不过粗略翻了几本,就已经看不下去,难为魏婉耐着性子,一本一本仔仔细细的翻看。
这不看不知道,当真追查起来,今日还不知要有多少人丧命。
“前年,皇上拨了五十万两银子下来,用于修筑城墙,可这账目上,修建城墙所花费的银两,却只够修建百米?”
主管垂安财政的朱大人,慌张跪了下来,一番犹豫之后,这才开口说道:“皇上拨出多少银两,臣不知道,可最后落到臣手中的,就只有区区五万量,修建百米城墙,都已经式微臣一省再省。”
魏婉姑且相信了他说的话,继续往下翻去,“今年年初,皇上减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