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周到妩然的笑结束这段陌生的相望。
几曾想雏鸾未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拦腰截断了这未曾问世的笑容,“姐姐,”她猫着声儿,谨慎将众人横睃,“你出来时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就预备着局子要饿肚子,特意带了点干粮,你同祝老爷说一声儿,咱们躲到外头去吃。”
祥算起来,芷秋这一天都不曾用过饭,胃里早被酒烧得泛酸,便掣一掣祝斗真的衣袖,附耳过去嘀咕两句,得他点首,方与雏鸾同去。
风卷走了二女嫣然淡粉的裙衫,伴着芳喉歌艳,陆瞻的眼在周遭的阗咽中逐渐结霜冰冻。静默一霎,他偏首轻询身侧娇女,“方才离席那俩女子,叫什么?”
少女倏然一惊,展眉朝庭外的黑夜望一望,捕捉到两抹渐行渐远的倩影后,方凑近应答,“年长那位十八,是我们苏州府的花榜魁首,叫芷秋。另一个十六,叫雏鸾,她们都是月到风来阁的。大人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也想去做她们?”
他默然呷酒,少女便挽上他的臂,软语调笑,“大人虽说是京里来的大人物,可也不定能做到我们芷秋姐姐。她的客人多得去了,甭说一般人她瞧不上,只怕她没有功夫再应酬生客了。雏鸾麽更劝您算了,她有些傻里傻气的,仔细惹得大人不高兴。”
说话儿间,她将云鬟惺鬓倒在他的肩头,嗅着他馥郁的檀香。却见他侧首过来,眼似霜刀,唇峰似剑,“别碰我。”
凝滞的冷气引得众人侧目,那位沈大人窥一瞬,忽而长笑,唤他表字,“冠良,挂着个脸做什么?祝大人正同我说好事儿呢,他说起他有一女,年芳十七,待字闺中,名叫祝、祝、祝什么来着?”
唇舌含混不清,可见醉态。那祝斗真便忙接过话儿去,殷殷切切地替二人斟酒,“叫祝婉舟。”
“哦对对对,祝婉舟!”沈大人咋舌一笑,举杯倾尽,“冠良,祝大人求我说媒,想将他这位千金嫁予你为妻,你也二十有二了,正该娶门亲侍奉母亲。我瞧这祝家小姐好,不算辱没了你。”
那厢金樽暂止,断肠声尽,众人窃窥陆瞻面色,见他不疾不徐地勾起唇,叼起玉樽,“是我辱没祝家小姐。”
闻听此,祝斗真慌提壶填酒,满嘴的奉承,“可不敢如此说,督公年轻有为,从前在圣上身边伴读,一直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既是张公公的干儿子,又连阁老都对您颇为赏识,是祝某攀高了才是。”
陆瞻的眼慢腾腾地转过来,无喜无悲地笑起,“祝大人的美意,陆某也不好推迟,可家母兄长远在京中,上无高堂在前,不好大操大办。我斗胆,大人要是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