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这还是姑娘的屋子呢,他两个就目中无人的在里头这不要脸,果然是堂子里出来的……”
“你少说些,”谢昭柔斜棱了眼,颇有威势,“家里和气些才生太平,怎么就你爱嚼舌根?他们两个好,于你碍着什么了?”
那丫头瘪了嘴沉下头去,却金乌跃起,翻碧叶,开新荷,点点金斑,穿叶过枝的,撒来庭院。
晌午果真就将袁四娘、芷秋、云禾三人请了来。一路引去长香苑。长香苑乃一垂花门的题匾,里头十分开阔一个花园,长年种着斑竹,半掩一小池塘,铺满各色睡莲,边上有一半亭临水,十分精致得趣。
亭内开了一席,众人皆安座,芷秋十分有眼力见,忙由骊珠手上接来一方匣子捧到一白发老妪面前,陪着十二分周到的笑脸,“头回见老太太,没什么可孝敬的,就这点小玩意,是我们姊妹同妈的一片心,我们雏鸾在府上添了许多麻烦,多亏老太太同太太不计较。”
言语间,又接来一长匣捧到一葳蕤妇人尊前,“多谢太太不嫌弃收留我们雏鸾,她因有个病根在那里,平日里恐怕没少得罪了尊长,还望太太多多管束。”
清流世家,礼倒是其次,单瞧她处处周到,说话体贴,就叫此家老太太并太太另眼相待了一番。那妇人便笑望老妪,“老太太瞧瞧,到底是要嫁到高门去的人,说话办事好不体面。”
那老太太一并夸奖,“老身说句不中听的,都说‘鸡窝里飞不出个金凤凰’,可依我今日所见,个个都是闺秀小姐一般的做派,怪道雏鸾这丫头也是个十分有礼的孩子。”
四娘一敛平日里风尘作风,十分端庄地挨上前去,“是老太太给我们这等下作人脸面呢。说起好人家,都说那家财万贯富贵之乡才算得,我看不尽然,还是得像尊府这等又富贵又积德行善的人家才算得顶好。”
将韩家老太太并太太奉承得眉开眼笑,一恍惚,就忘了四娘身份,与之攀谈起来。云禾见状,接了琵琶唱了一支《越调·小桃红》助兴,三妇伴乐畅谈,竟谈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独芷秋换到对案,叫雏鸾挪一个位置,挨着谢昭柔坐下,另拿了一个匣子奉上,“一见奶奶就十分亲切,倒不像头回见,好像前世里就见过似的。瞧奶奶好端庄的模样,看来我今日挑的这礼是挑对了,奶奶看看可称心不称心?”
原来是一顶金丝编的鬏髻,嵌着散碎的二十几颗红蓝宝石,原也是陆瞻下聘礼里头的货,叫芷秋拿来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