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情分,帮了她一次也算尽了善心,总不能帮她一辈子。她想回咱们家里,无非是想混个好吃好喝的日子过,她这样的人,贱时去,富时来,可天下富人也多,倒不要总缠着咱们做好人。”
陆瞻很喜欢他们之间的这种默契,绮窗投进来阳光,照在他的下半截,十分温暖,令他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温床里,将要长出他的肉身。
于是关于祝晚舟这一个小小的风波,很快得到平息。隔天芷秋遣人送去了一百两银子,叫她自去度日,她得了银子便不再来,芷秋更乐得清闲。
正午,东风吹轻雾,竹影筛金翠,远方却有烟霭半遮山。小炉上酒自煨,整个屋子染了酒香味,珐琅金银微醺,画里神仙轻醉,欲像凡尘觅诗捻词,惹一段是非。
葡萄酒香勾起云禾腮上颜色,循味儿而来,见房中只有芷秋,倒摆得好大个阵仗,案上挤着四五菜馔,温着一壶葡萄酒,一对玉斝,两副碗碟。
云禾捉裙进去,好笑起来,“姐,你一个人吃什么闷酒?还这一大桌子的好菜,你什么时候胃口这样大了?”
芷秋见她便笑,敛着一截泥金撒花大袖朝她招手,“快来快来,我正要遣人去叫你同我一道吃饭呢。”
云禾戴着宝翠小冠,穿着大红遍地通袖袍,行动间琳琅珠光,艳色拂动,“我自己来了,不要姐叫,姐这里摆着两副碗筷,怎么不见姐夫?”
“京里来了上谕,他到衙门接旨意去了。”
“我说麽,姐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些。”
“就你机灵!”
吃着饭,芷秋拿眼瞟她,见她吃得比前两日倒似要香些,因问:“你不为那没头没脑的事情烦了?”
“烦有什么用?”云禾撇撇唇角,眉梢略微耷拉下来,“我在这里,他在宁波,我就是急也见不到呀,还是安心等那边的人送消息来吧。何况,我前夜做梦,梦里头也是夜里,他走到我床前来,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等他。我晨起出去庙里烧了香,又回堂子里拜了白眉神,这么些神仙庇佑,他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芷秋添了一块清炖乌鸡与她,“这才是应该,你在这里急一阵,他也瞧不见听不见,有什么可急的?”
二人热热闹闹吃过饭又吃茶,混到日西,见陆瞻进门来,面色有两分惨淡。芷秋当是上谕不好,赶到卧房里替他换衣裳,注目满是担忧,“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不好的旨意?”
“没有,”陆瞻脱了袍子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