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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欢喜,他亦是欢喜的。
沈柏寒亲手为她盖上了红盖头,当那个姑娘趴在他背上的时候,沈柏寒感觉自己背上背着的是整个世界,还有他所有的年少轻狂,以及这一生的滚烫心事。
一步一步,好像走在了时光的脉络上,他这些年来一直背着她,背着那个人从顽劣的幼童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姑娘,再到如今送她出嫁。
短短几步,就走完了他在她生命中最后的路程。
不知道为什么,沈柏寒忽然有些想哭,那些酸涩的情绪充斥在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上爬,莫名的愤怒和委屈交织着,但是他知道,今天是枝枝大喜的日子,他不能哭。
哪怕心里痛得几乎昏厥,也不能哭。
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绪,沈南枝将抱住他脖颈的手臂收紧了一点儿,像小时候一样用脸在他背上蹭了蹭,“哥哥,你永远是天下第一好的哥哥,你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
这句话轻飘飘的落在耳朵里,沈柏寒的脚步不自觉的顿了一下,他觉得日头太大了,晒得他有些昏,耳边嗡嗡作响。
这条路有些走不下去了。
过了许久,沈南枝听见前面传来一声低低的,“好。”
他这样的回答在这时听起来其实有些怪,好像是终于妥协,妥协于命运,妥协于她。
往后终其一生,他只会是她的哥哥。
但是沈南枝沉浸在对方终于搭理自己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这份不对劲。
走了好一会儿,沈柏寒停了下来,沈南枝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眼下的情形,只知道手被交到另一个人手中。
那只手修长干净,掌心温暖,紧紧握住她的手,身上还带着一股熟悉的茶香。
她情不自禁的翘起了嘴角,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沈姑娘,往后,多多指教。”
沈南枝总觉得今天的李觅格外的温柔,和往常都不一样。
在这样的情形下,似乎所有的言行都无法违背内心,好在还有这红盖头挡住了所有的羞涩。
她骄矜的点了点头,握紧了对方的手。
迎亲的队伍绕着京都转了一大圈才回到国公府,沈南枝迷迷糊糊的跟着李觅走,只要把手交给对方,她就什么都不用怕。
一直到一群嬷嬷大声吟诵着祝词沈南枝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一路的跌跌撞撞是已经走完了进门的路。
她正怔愣着,眼前忽然亮了,李觅那张如画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平日里他总是一身白衣,今日一身大红衣裳,将那精致的面容衬托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