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独眼坠在最后面,他是夜眼,不怕跟丢了。他前面是鲁一弃和瞎子,这两个人边走边嘀咕着。
“夏叔,这任老真是非比寻常。”鲁一弃说。
“那当然,想当年他一夜之间打三根麻钢百环链封古马港刺身四鳍怪兽,熔道家秘藏红铜汁破玲珑封魂锁,巧做金叶倒钩锥启直柱骨架经幢,硬是凭着一把好手艺在江湖上博得个‘铁手奇工’之名。”瞎子的语气中充满了佩服。
“我瞧着他普普通通一个铁匠样,没把他当回事,看来把他搁低了。他原来这么厉害啊。”鲁一弃暗自思量着。
“这铁匠原是关内人,江湖传闻他生下来就是个怪胎,手心脚心长了层角质,自小就能手拈火炭脚踩红料。就因为这特长后来被个高人带着学做铁匠活,成为个铁工奇匠。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跑到关东地界,混迹在山林之中,将那江湖上的大好名头也给糟蹋没了。”
“啊,手心脚心生有角质,我怎么没瞧着!”鲁一弃心中一颤。
“没了,据说铁工活做久了以后都磨掉了,但是他的手心脚心还是不怕烫。也不知道是练出来了还是娘胎里带来的根底儿还在。”
“铁都能烧化,那他不是跟个神掌差不多了。”鲁一弃越听越觉得好奇。
“没那么奇,江湖上的传闻都带些神话。他和你爹是朋友,有趟我托你家请他打制一件异形兵刃。你大伯倒是告诉我些实话,他不怕烫是真的,但也有温度的限制,只是比正常人强出数倍而已。但是他的铁工技艺奇高,能在一件红料上同时烧出几个不同温度,他拿捏的地方,温度都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里。”
“那么夏叔你以前也见过他。”鲁一弃心中一阵狂喜,到现在为止,只有任火旺的身份没有人和物能够佐证。
“怎么说呢,见到他那会儿我已经瞎了,而且当时只是我将打制要求说了一遍,他一声没吭,拿了料就走了。所以我这见过和没见过没什么两样。”瞎子的话让鲁一弃心中重又一凉。
“那他至少应该认识你,夏叔,你们这趟见面后,他有没有和你招呼。”
“没有,也许以前找他打制东西的人太多,他忘记我了。可也真怪了啊,我找他做的那活儿天底下恐怕没第二份,应该记得的。”瞎子也觉得有些奇怪,但瞎子的话让鲁一弃更加感到奇怪,不由地心尖儿直跳。且不说瞎子打制的东西如何奇特,就瞎子这样的形貌特征再加上个西北贼王的名头,就算过去个几十年都不应该忘记呀。这其中恐怕有名堂。
“大少,你是怀疑这铁匠不是正份儿?”瞎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