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所有新兵都要经历的,他确实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当兵第一天起他就没抱怨过训觉苦。
他每天回来得晚,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鹿悠悠休息。
可是现在她生气了。
顾清野垂眸,轻声说:“对不起。”
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伤,鹿悠悠用这么冷静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掩饰不住地慌了心神。
鹿悠悠沉默良久,最后只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晒伤那么疼,你就不会吱一声?脱了衣服我看看,起水泡没有?”
顾清野不知道该不该动,他怕脱了衣服之后鹿悠悠会更生气。
鹿悠悠瞪着这头突然倔起来的驴,伸手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
“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顾清野喉结动了动,两人第一次肢体接触他都没这么紧张。
他伸手扯出衣摆,脱衣服的动作与军人的速度极不相符,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不适合用在这里,但这种磨磨蹭蹭的感觉让鹿悠悠恨不得自己上手。
顾清野背对着她,身体完美如艺术品,有力量又不失流畅,背肌宽阔坚实,腰线与脊椎线条舒展,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澎湃生命力,然而……
这幅艺术品上好像被泼了墨一样斑驳,红肿、水泡,鹿悠悠预想的伤痕都有,大多数是新的,也有旧的,还有些已经结痂。
鹿悠悠蹙着眉心,心里也抑制不住地起了波澜。
二十多天,他就这样带着新新旧旧的伤口训练,也许还要长时间在海水里泡着。
生理盐水浇伤口有多痛,只要体验过,一辈子都不会想体验第二次。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了顾清野备受煎熬,他几乎下意识地开口说了一句:“别担心,不疼。”
鹿悠悠拿药的手顿了顿,蓦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可以喊疼的。”
世界忽然安静了,顾清野的心就像提线木偶,其中一根绳子猛然抖了一下。
下一秒,后背上传来一丝凉意。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感官瞬间放大,他知道那是棉签,却感觉得到她的手顺着肩胛到脊柱再到腰间……
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细微的颤抖。
“转过来。”
顾清野两手攥紧,垂着眼眸依言转身。
鹿悠悠此刻也并不平静。
正面的冲击力远胜后背,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似的好看,顾清野双手撑在身侧,从喉结蔓延到锁骨的伤痕没有增添一丝病弱,只有放肆的野性和极致的力量。
鹿悠悠拿着棉签刚要触碰到他的皮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