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布鲁塞尔做礼拜的这几个人所听见的声音却是在英国的人所听不见的。当奥多太太用她最优美的声音领导宗教仪式的当儿,炮声又起了,并且比两天前的响得多。滑铁卢大战开始了。
乔斯听得这可怕的声音,觉得这样不断的担惊受怕实在不行,立定主意要逃命。
我们那三位朋友的祷告本来已给炮声打断,忽见乔斯又冲进病房来搅和他们。他恳切的向爱米丽亚哀求道:“爱米,我受不住了,我也不愿意再受罪了。你跟我来吧。我给你买了一匹马,——别管我出了多少钱买来的。快穿好衣服跟我来。你可以骑在伊息多后面。”
奥多太太放下书本说道:“请老天爷原谅我说话不留情!
赛特笠先生,你简直是个没胆量的小子。”
印度官儿接着说道:“爱米丽亚,来吧!别理她。咱们何必等法国人来了挨刀呢。”
受伤的小英雄斯德博尔睡在床上说:“我的孩子,你忘了第——联队啦。奥多太太,你——你不会离开我吧?”
奥多太太上前吻着孩子道:“亲爱的,我不会走的。只要我在这里,决不让你受苦。密克不叫我走,我无论如何不走。
你想,我坐在那家伙的马屁股上像个什么样子!”
小病人想起这样子,在床上哈哈大笑,爱米丽亚也忍不住微笑起来。乔斯嚷道:“我又没有请她一起走。我又没请那个——那个爱尔兰婆子,我请的是你,爱米丽亚。一句话,你究竟来不来?”
爱米丽亚诧异道:“丢了丈夫跟你走吗,乔瑟夫?”说着,她拉了少佐太太的手。乔斯实在耐不住了,说道:“既然如此,再会了!”他怒不可遏的伸伸拳头,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了门。这一回他当真发出开步的命令,在院子里上了马。奥多太太听得他们马蹄得得的出门,便把头伸出去看,只见可怜的乔瑟夫骑在马上沿着街道跑,伊息多戴了金边帽子在后面跟,便说了许多挖苦的话。那两匹马已经好几天没有遛过脚力,不免在街上跳跳迸迸,乔斯胆子小,骑术又拙,骑在鞍上老大不像样。奥多太太道:“爱米丽亚亲爱的,快看,他骑到人家客厅的窗子上去啦。我一辈子没见过这样儿,真正是大公牛到了瓷器店里去了。”这两个人骑着马,向甘德的公路奔跑,奥多太太在后头大声嘲笑挖苦,直到看不见他们才罢。
那天从早晨到日落,炮声隆隆,没有停过。可是天黑之后,忽然没有声响了。
大家都曾经读过关于那时的记载。每个英国人都爱讲这篇故事。大战决定胜负的时候,我和你还都是小孩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