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見提著空桶的蕭長卿后,心底一顫。
怎么……又是他。
但情況危急,她來不及感慨太多。
啞著嗓子道:“幫我叫太醫,我必有重報。”
譙太醫命大,這么久還沒被蕭燁折騰死,他的一手銀針,能治她身上春毒。
可那潑醒她的男人,卻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唇邊,吟著輕嘲。
“本王為何要幫?本王差你蘭家的簇擁嗎?”
蘭溪呼吸一滯。
他和從前,完全是兩個人。
藥性再度復蘇,即便身體凍得打戰,也壓不住體內升騰的火氣,用不了多久,她會再次失去理智的!
蘭溪大腦瘋狂運轉,“郡王爺,你用涼水潑醒我,便代表你有心插手此事,我蘭家,我蘭溪……再如何不堪,也是能交換一些資源的。”
蕭長卿冷笑。
“我對你們蘭家沒興趣。本王之所以插手——”
手中的帕子,輕飄飄落下,覆在蘭溪臉上。
“說,你這帕子哪兒來的?”
蘭溪費了極大的精力,才看清那帕子上的模樣。
聲音迷茫起來,不知身在何處。
“這就是我的帕子。”
“你當本王是傻子嗎?”蕭長卿的語氣,隱帶不耐,“本王問你帕子從哪兒來的,誰給你的?你偷的?還是?”
“這是我親手繡的。”蘭溪如實道。
蕭長卿驟然俯身,抓著蘭溪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拖起。
素來清雅的眸子,此刻染上些戾氣。
“你若再信口胡言,本王現在將你送到司空將軍床上。”
蘭溪艱難的張了張嘴,想辯解,卻不知從何而起。
自己繡的帕子,要怎么證明?當場再繡一條給他瞧?她如今繡得起嗎?
蕭長卿真的痊愈了嗎?怎么不傻了,倒像個瘋子了?
蘭溪氣若游絲,切了話題,繼續為自己求生路,“郡王爺想做皇帝嗎?”
蕭長卿盯著她那暈紅的雙頰,心頭浮起一絲連他都無法理解的狼狽。
他強硬地開口,掩去心頭的悸動。
“與你何干?”
蘭溪無力地靠在他身上,抓著他的衣袖,借了了些力氣。“若郡王爺愿意,這皇帝可由你來當。”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蕭長卿以為自己聽錯了。
蘭家費盡心機才成權臣,有了如今的朝堂威望,怎么可能將自己的后族身份拱手相讓?
蘭溪趁自己還清醒著,喘著氣,快速地同他博弈,“若本宮扶持你上位,你可否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