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
父親的掌紋!
蘭溪呼吸驟停,血液倒灌涌上腦門,鋪天蓋地暈厥感讓她站立不穩,她捏了捏信封,發現那信封之中還有一物——
蘭溪強撐著精神,從眩暈之中抽出幾絲清明,將那信封里的東西倒出來。
一枚戒指。
素銀的。
上面雕刻著細小的梅花。
又薄又細的戒指,卻是父親多年未取下身的物件!
因為這戒指……是母親雕刻的!
是母親留給父親的遺物!
亡……王……
母親的母族,那個前朝未死絕的皇族,隱在民間,蟄伏多年,如今終于露出了爪牙,要向蘭氏……向大安朝宣戰了。
父親的貼身之物在王氏那里。
父親呢?
是否也成了王氏的人質!
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蘭溪一把扯過那惶惶然的雙喜,質問道。
“送信的人呢?在哪兒!”
雙喜不敢拖延,急忙匯報。
“送信的是個生面孔,奴才從前也未見過。”
“手里拿著蘭府的令牌,說從前送信之人,被調到了別處,往后由他接手。”
“奴才問他叫什么名字,他說他叫趙華,是府里的家生子,父母都在蘭府做工,忠心耿耿。”
“奴才想著給您送信要緊,便讓他先走了。”
“這會有一個時辰了,只怕這趙華……早已離宮了。”
蘭溪抓緊手中的信封,聲音發啞。
“他不是蘭府的人!”
雙喜一驚。
一旁的腮雪也急忙問道:“主子您怎么知道!”蘭溪深吸一口氣,聲音卻仍難掩澀意。
“父親曾同哀家講過,華叔從前便姓趙,名趙華,來了蘭府后,得了祖父青眼,改為蘭姓。”
“但華叔打理蘭府幾十年,勞苦功高,積威慎重,底下有哪個人敢跟他重名!又有哪個家生的仆婦,敢給自己孩子取名姓華!”
“所以,送信之人,不是我蘭府之人!”
蘭溪強按住狂跳的心臟,大腦飛速運轉。
“差三支兵馬,第一支搜查這趙華是誰,令牌哪里來的,原來送信之人去了哪兒!”
“第二支兵馬堵住各大城門,從此時起,但凡出城之人,無論是否達官貴族,無論身份為何,統一盤查之后再放行,一個也別錯漏!以防這趙華逃出京城!”
“第三支……”
蘭溪抬眸,眸光凌厲。
“隨哀家出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