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堂外那些观审的百姓一瞬间都散尽了似的。
片刻寂静后,有衙役急匆匆穿过堂道,启禀道:“大人,平邱县新任县台、翰林院庶吉士到访,现候于衙门外,请大人示下。”
魏御史抬起头,目露疑惑之色。
平邱县在瞿阳郡,平邱县令千里迢迢来到津门做甚?还有那庶吉士,不在翰林院学习公干,跑到这里又是为何?
陈光睿和陪审的廖进忠同样心里纳罕。
这小小的临江县衙,今日里扎堆的官员已经够多了,这怎么还有官员到访。
魏相书暂时放下官印纸笔,回道:“若无紧急事务,暂且让其移步后堂稍待,等此间事毕,本官再去会见。”
衙差闻言语气莫名道:“启禀大人,堂外两位大人都与堂上审理的案子有关”
衙差也不知该如何分说,对方穿上官服的那一刻起,他便不能直呼其名,除了官职外,他也只能称上一句大人。
“与本案有关?”
魏相书眉头皱起,这案子还没完了是吧?
着令衙差前去请见的时候,魏相书还在纳闷。
此时任在场众人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出这到访的客人会和先前的穷家小子有关。
直到身穿官服、公服的吴家兄弟迈着四方步,联袂而来的时候,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眼看自家女婿穿上和自己同品同级的官服,张庸脸色却是比任何时候都难看。
“你如何穿得官服?”
吴志远掠过开口质问的岳丈,径直走到堂前,告罪道:“下官吴志远,先前为求断案公正,无奈遮掩身份,只报得昔日秀才功名,还望御史大人海涵。”
一旁,吴文才同样面露愧色。
两人话音一落,堂中顿时哗然。
魏相书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禁发怔。
陈光睿同样愣怔,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如果是其他府试科次出身的人,做出这些事,他或许还会惊讶,但一想到两人曾是戌己科的秀才,陈光睿竟莫名觉得合理起来。
现在只要谁说自己是戌己科出身的人,无论对方做出什么样出人意料的举动,陈光睿都不觉得意外。
本来已经打算寻个由头提前离场的廖进忠,又不得不坐了下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津门比他来之前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说是卧虎藏龙也不为过。
吴耀兴见着儿子穿上官服,激动的浑身都在发颤。
一门出俩官,吴家祖坟这不是冒青烟了,这是着火了啊!
有人欢喜有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