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视线里,已经看见叛军的身影了,他们攻进来了。
许七安无比悲壮的回首望去,朝张巡抚拱手,十分认真的说道。
“巡抚大人是个好官,虽然也有一肚子的坏水,但心里终究是把百姓摆在前头的。我讨厌这个世界,但能看见你这样的好官,我很欣喜,所以我不想让你死。”
接着许七安转头看向了金锣姜律中,再次拱手道。
“姜金锣是个好上级,教坊司喝花酒是一把好手,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请你去教坊司,看上哪个花魁尽管说,但是浮香不行,她可是我的!”
最后,许七安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两位银锣尸体,神色中闪过钦佩和认同,沉声道。
“不管他们生前是怎样的人,至少在死之时,没有辜负打更人三个字。”
最后,许七安抱拳,抬到头顶,看向了京都的方向,那位青衣大宦官的身影好像出现了他的眼前,目光温和,儒雅清俊,自有一股魅力风采,让人心折。
许七安神色肃穆,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魏公待我恩重如山,处处优待,没道理享受福利的时候,我冲在最前头,遇到危险却又龟缩在后。”
说完,许七安关上了大堂的门,独自踏入了院中,准备一人独战叛军,为张巡抚等人争取时间。
姜律中无比动容,眼眶发红,泪光充盈,无力的抬起手来,想要阻止许七安,嘶哑地喊道。
“宁宴!回来!”
诸位打更人铜锣嘴皮子颤抖,眼中泛着泪光,喃喃自语道。
“不行的,不行的,他在冲击炼神境,他根本撑不住叛军的冲击!”
张巡抚颤巍巍的起身,虚弱的风一吹就倒,但他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朝着许七安的背影,深深作揖。
外面的情况他们看不到了,但在弓弩发射的声音里,在兵器碰撞的声音里,在嘈杂的喊杀声里,传来少年激昂的吟唱。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许七安守在庭院入口,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叛军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叛军身上的甲胄在这口监正出品的长刀中,脆弱的仿佛纸糊,更何况是血肉。
许七安起初还感觉到不适,对于双手染血充满着恐惧,但杀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叛军中,多以普通人为主,偶尔有几名炼精境的高手。对于气机浑厚,半只脚踏入炼神境的许七安来说,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但许七安架不住人海战术,且他自身状态实在糟糕,一气斩杀十几人后,许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