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漆黑如夜,长长的睫毛,翘且卷,已比得过女子。
这是阔别经年以来,风中捉刀第一次细心端详荻花题叶的眼睛。
在其余的时候,风逍遥总是会极力避免与他的目光接触。
因为那总是会令风中捉刀想起,在他们结交的日子里有近乎三分之二的年头,那双极为好看的眼睛是空虚寂寞的。
但直到今天风中捉刀才发现原来一直被认为失明的荻花题叶居然是装瞎。
就好像一直被人认为起肖的无情葬月是装疯那样。
‘所以归根结底就瞒着我和雪两个人吗?’
同样惨遭欺骗,暗自喟叹兄弟叛逆不愿袒露真心的风逍遥如是想着。
然而心中却无多少为人愚弄的愤怒情绪可言,满盈心头的是由衷欣喜。
方从欣喜情绪中抽离出来的风中捉刀就看到荻花题叶指拈金针,插入无情葬月背后穴道做过紧急处理助其按下伤势……
大地又静了下来。
苍穹下,只有雪花落地的轻响。
一片一片的雪花,寂寞地掠过夜空,夭折在大地上,那飘落也是一种寂寥的声音。
目送风花月三人离开的苍越孤鸣缓步踱至非然踏古身边。
积雪盖在忘今焉头上身上,犹如棉花一般。
人身本有热气,雪花遇热即熔,如何能停留?
唯一的解释是他已永远失去了放出热气的能力,心下扼腕的苍狼见此不禁叹息:“夫子!”
一声夫子,是历经人心险恶和权欲斗争,却始终秉持一份善良与温纯的苍越孤鸣对长者的最后缅怀。
“万般放不下,总是一场虚话。”
半生汲汲营营于权利,终不过是非成败转头空。
叹息一句的苍狼深深吸气缓和心情,接着下令道:“来人,将夫子收埋,葬在月凝湾。”
“是。”几个苗兵疾奔而来,干净利落清理现场完毕。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他们便即离开,只留下苍越孤鸣立在这片风雪中,独自一人,停留了很久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苍狼背后的梅树似乎传来一声比雪降还轻微的声响。
急急回身的他触目但见五彩焰光豁然飘起直飞,朝着自己攻来,武息勃发,凶机毕露。
五色真气源自一只白皙浩掌,那是荻花题叶的左手。
饶有兴致地瞄了他一眼,苍越孤鸣亦不废言,举掌遥应虚空尽灭稳稳接下试探一击。
只闻猛然一声沉喝,气劲迸发气流爆旋,磅礴无俦的掌力竟似泥牛入海消散无踪。
接掌顷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