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脱胎换骨一般,褪去一身邪气,还任由写意那个丫头折腾。
他是个极其出色的男人,难怪写意这么舍不得他。他忽而从容矜持,忽而冷漠高傲,不知不觉间又会在人前立起一堵透明的墙,阻止任何人的接近。有时候,我和他相处,都会恍然有种瞬间的迷失。
有一次,我对他说:“你都回国这么久了,那丫头没缠着你一起回来?”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我指的是写意的时候,轻轻地笑了。这个平时当笑都是种工作的人,居然在我提到写意的时候,嘴角泛起浅浅的温柔。
他看了看我,几乎可以算得上第一次正眼打量我,然后说:“其实,你和写意长得还有点像。”他和我谈话从来不提私事,独独这回例外。
我不屑道:“不可能。我要是长成她那样,死也不肯出门。”
他闻言又笑了笑。
我想起以前挑衅写意的话,既然她要抢詹东圳,那为什么我不可以抢厉择良?
但在真正接触以后我才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爱上他,他亦不会对我有兴趣。因为,我和他在骨子里都是一种人。
他多半和我有一样的感悟。
有人拉着我去炒期货,亏了很多,我在合作项目的账务里做手脚,在各个方面想法捞钱,好将空白补回去,这种永无止境的缝补,几乎扩大成了一个黑洞。
我和詹东圳的婚礼订在了十二月,婚期的临近并没有冲散那个黑洞隐隐带给我的阴霾。
东窗事发那天,我瞬间觉得天崩地裂。父亲知道真相以后,非但没有像往常那般骂我,反倒握住我的手说:“写晴,爸爸知道你为了写意和她妈妈的事情一直怨恨我,所以从小不是你不想听话,而是爸爸对不起你,让你生气,是爸爸有错在先,让你这么难受。于是,你觉得自己越坏,对我就是越大的报复。真的,是爸爸的错。”
我潸然泪下。
父亲叫来厉择良,就我们三个人在办公室里。
爸爸说:“择良,子不教父之过,写晴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我的责任。我知道你和写意好,你就看在写意的面子上,放过写晴。”
“爸爸!”我哭着叫他。
父亲拍拍我,继续对他说:“写晴还有几天就要当新娘了,如今她捅的一切娄子,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其实,”厉择良说,“沈叔叔,我们还可以……”
“没有其他方法,除非你愿意毁了你哥哥的心血,将厉氏拖下水。”父亲笑着摇了摇头,“不值得,记住,这不值得。你是商人,不是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