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在外头从来没有的一点柔软甜腻的尾音,许长延险些被他一嗓子给叫硬了。
许长延起身去倒了温水,把人扶起来喂了下去。
重照顿时泄了气,任由许长延拉着他跨出门。
文郡王的马车停在门口,允劭撩开窗帘,目光慢慢扫过躲在帽兜下重照的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后会有期。”
丞相站出来,道:“陛下,既然是韩永丰的口供,不妨听上一听。”
许长延不等衡帝点头,就说道:“韩永丰指认说乃是唐亲王和贵妃娘娘暗中作祟,花钱请人做了手脚,给了文郡王一匹患有狂躁症的劣马,致使王爷从马匹上摔落!文郡王命大,只残废了双腿,却从此不良于行!陛下,此事涉嫌重大,臣恳请陛下立案重审!”
衡帝站起身,脸色剧变。
户部尚书徐大人随即出列说道:“陛下,兹事体大,臣认为应即刻立案重审,若真有冤屈,可以还文郡王一个公道和安心,若并无此事,也可以证明唐亲王乃是清白的。”
户部尚书徐大人是个急性子暴脾气的老臣,却是朝堂上的风向标。大家忙跟着他弯腰请衡帝立案严审。
衡帝看了眼背脊笔直的许长延和不动声色不发一言的丞相,面色颓然地坐了回去。
他老了,在政事上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丞相和许长延明面上没有结|党的意图,实际上收拢了很大一堆势力。科举舞弊案后,唐亲王的人被除掉一大半,已经对抗不过了。
大势已去,不仅是对唐亲王,还有对老皇帝他自己。
……
入了冬,京城气温骤降,昭侯府内枯木一片,连原本碧绿的竹子都枯了。
重照抱着手炉,拥着被子缩在矮榻上。他出门去郊外走了一趟,不知怎么回来就染了风寒,一晚上捂着被子出了一身热汗。
许长延正亲力亲为地换新被寝,丫鬟都在给他打下手。
重照回来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就立即告诉了许长延。许长延摸了摸他脑门和手心,没觉得烫,但还是差人立即去请林飞白。
林飞白开了对胎儿无害的药剂让重照服用。晚上盖的严实出了一身热汗,醒来的时候重照倒是好多了,就是懒懒地没什么力气。
许长延问他有没有不舒服,重照摇摇头,躺下眯着眼,神情恹恹。
许长延在他脚底塞了个热乎的汤婆子,让他休息,转身去找了林飞白。
林飞白正皱着眉头翻书,一边